還能笑什麼。
年樂注視著帶孟無憂道歉的孟賢德,嘴角微勾。
審訊室中,白嫆戴著手銬,將耳邊的頭發撥過去,努力維持自己零落的優雅。
“無論說多少次,我也是被他們騙進來的。”
“我們現在問的不是這個。”白嫆對麵的周鬱敲了敲桌麵,“你的同謀,還有誰?”
“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白嫆語氣中帶著幾l分顫抖,“你們這是要逼供嗎?”
周鬱一噎,有些無語看向身邊同事,兜裡的手機忽然一震,掏出來發現是霍蔚然轉來的直播鏈接。
總不是要給他點拚夕夕吧?
周鬱點開直播,看到裡麵主人公的同時,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話說你老公反應還挺快的。”周鬱將手機拿到白嫆麵前,放大音量。
白嫆剛開始還不知道對方說什麼,一看屏幕的瞬間,頓時懂了他話裡的譏諷。
孟賢德帶著孟無憂鞠躬認錯,順帶還撇清了和白嫆以及案子的聯係。
白嫆緊緊盯著孟賢德身邊哭到眼睛發腫的兒L子,不自覺咬住嘴唇。
彆人或許不知道。
但白嫆再清楚不過。
這是孟賢德針對自己的威脅和警告。
審訊室門被敲了兩下,周鬱過去開門,門外警察對周鬱耳語幾l句。
孟賢德給白嫆請的律師又來了,律師要求和白嫆單獨談話。
白嫆嘴比較硬,審訊到這算是到了僵局,周鬱索性同意律師請求,和同事進行下一個嫌疑犯的審訊工作。
談話室裡,白嫆滿眼淚光的看著律師,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潭律師,我丈夫和兒L子有沒有托你給我帶話?”
“你丈夫確實有。”潭律師從文件包中拿出一疊照片,然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
白嫆怔怔盯著眼前的白紙黑字,隻覺自己快認不得這幾l個字。
世界仿佛在旋轉,白嫆愣愣坐上椅子,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丈夫說,讓你看這個,你就會簽這份離婚協議。”律師將照片往前推了推,上麵正是之前的直播道歉的場麵。
孟賢德一隻手有意無意的壓著孟無憂鞠躬,看似是攬著兒L子,手卻停留在孟無憂頸後。
白嫆愣愣翻看照片,一張又一張,孟無憂像是一隻獵物,甚至都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是人是鬼。
“他-媽的!!!”白嫆瞬間崩潰,兩隻手狠狠砸上眼前的桌麵,“孟賢德你個混賬!這是你親兒L子!”
“白女士,冷靜!”律師快速製止白嫆的舉動,生怕引起警-察的注意。
白嫆呼吸不暢,看著照片中孟無憂的模樣,許久後,抖著手拿過那份離婚協議。
隻是簡單翻了幾l頁,白嫆咬緊牙關,恨不得將孟賢德活生生咬死。
自己淨身出戶不說,撫養權也到了孟賢
德手中,孟賢德那個混蛋,一分錢都沒有給留在自己名下!
好歹共同生活了十八年,最後隻剩下兩手空空!
白嫆咬牙,看著律師遞來的筆,再看照片中的孟無憂,心口被怒火堵著,想哭卻哭不出來。
“潭律師,能不能讓我見一麵我兒L子。”白嫆咬著唇,“讓我見他一麵,我就簽這份協議。”
“很抱歉白女士。”律師遺憾開口,“他們已經公開道歉,最近應該和你斷開聯係,並且孟先生也可以選擇訴訟離婚。”
白嫆鼻頭酸澀,拿起筆在簽名處停留許久。
在十八年前看上孟賢德,這男人毫不留情拋妻棄子時,自己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他的原配死在浴缸裡,自己要在牢裡待一輩子,這種男人,就像吸血鬼,吸儘了妻子的血,然後將她們的殘軀扔在一邊,再尋找新的獵物。
他還擅長把女人推到事前,在背後籌謀著,將所有風險架在周邊人身上,默默享受著利益,直到事情敗露,隻要將妻子拋出去,再偽裝出一副受害者的麵容,彆人都會去相信他。
筆尖落下,白嫆看著照片上的兒L子,用儘全力簽下名字,從來沒想過,當年自己利用孩子結婚,如今丈夫利用孩子離婚。
都是……報應。
醫生開的藥很管用,年樂第一天嗓子已經好很多,但還是被叮囑少說話。
霍蔚然提著東西,接年樂回學校,年樂臨走前去看了院長和小時,院長手上帶了點燒傷正敷著藥,兩人也是嗓子啞的厲害,一直掛著水,還得再住幾l天。
年樂默默將一個紅包塞到院長床上,霍蔚然在旁邊看到,也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