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要少了。
折枝被引日帶回了家,引日捧著劍躍躍欲試,然而折枝走了一天路實在累得很,詢問引日可否先休息。
不能立馬開始練習,引日有些失望,卻仍興高采烈地將家裡另一個房間收拾出來,又去燒熱水給折枝洗澡。
折枝跟著引日,打量著小院。
院子隻有兩間臥房,一間引日住著,一間已經收了出來給折枝,院內很大一片空曠,牆上地麵有不少磨損劃痕,是引日平時用來練劍的地方。
房內布置中規中矩,但也比家徒四壁的遂風的好太多。
折枝又想到遂風。
曾經他們幾人也算好友,當然她和沉昭應該不算。
十人中,她死了又活,沉昭據說是跟瘋了一樣,遂風一心想殺了沉昭拯救世界,其餘人則下落不明。
一時之間,折枝心生許多感慨,不過她再也沒精力管這些了。
正感慨著,引日過來敲門:“我燒了熱水,你要洗澡嗎?”
折枝開門,引日抱著幾套衣服塞給她:“我平時練劍衣服壞得快,所以常常準備著幾套新的,給你先穿著,之後再帶你去做新的怎麼樣?”
“好。”折枝也不客氣,收了衣服放好就去提水。
引日眼巴巴望著折枝。
折枝無奈地歎了口氣,把引日帶到院中,讓她紮好馬步,雙手伸直,接著折枝把劍放在了她的手掌心。
“保持這個姿勢,捧好劍。”說完折枝就回了房間。
熱水溫吞,折枝舒舒服服地泡在水裡,微眯起眼,頗為享受。
仔細算起來,她該有幾百年沒洗澡了。
不過她死那幾百年好像有泡在水裡的時候,應該也算洗了吧……
折枝不著邊際地想著,逐漸放空,一點點滑入水中。
等折枝出來,引日還在院中紮著馬步,捧著劍的雙手不堪重負,已然在發抖。
折枝將外袍一攏,坐在院內的小凳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引日。
夜霧四起,杳靄流玉,月色輕盈,透過縷縷薄霧溫吞地包裹著天地。
折枝不修晦氣,靈力被封體內使不出來,是以頭發隻用換下來的衣服擦過幾遍,此刻坐了沒多時,發絲之間也縈繞起絲絲白汽,如夢似幻。
引日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劍在劍鞘內碰撞錚鳴,尖銳又沉悶的聲響在夜色中碰撞,蕩開。
折枝發尾凝出水珠,懸於微末,將落未落。
“哐當”
水珠與劍一同落地。
引日驟然脫力,往地上摔,下意識伸手去撐,然而手腕酸痛得狠,剛一受力就痛得收手,最後還是一屁股紮紮實實摔在了地上。
折枝走過去,蹲在引日身旁與她同高:“手很酸嗎?”
引日點頭:“對,劍很重。而且和平時揮劍不一樣,這個姿勢隻能一個方向發力,很費力。”說著,引日舉起手,然而兩隻手都酸痛不已,一時不知道該哪隻手揉哪隻手。
“嗯,這就對了,”折枝點頭,卻並沒有要幫引日緩解酸痛的意思,“今晚就先到這兒吧,先睡覺,睡前你可以思考一下怎樣能讓這個動作省力些。我們明天再繼續。”
引日雖不知折枝教她這個姿勢有何用處,但折枝下午那一套劍法已讓她徹底信服,於是聽話地點頭,抱起劍轉身回房。
折枝卻一夜無眠,不知是死而複生的恍惚感,還是得知死對頭居然創造了一個新時代的荒謬感,竟害得她失眠了一夜。
天剛透亮,折枝就聽見院內傳來響動,開門一看,引日已在院內練起了劍。
折枝一眼看出這是上時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