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元,手術費需要十萬元……”
想到醫生說的這個數字,韓初寧就感覺到深深的絕望,山窮水儘的她去哪裡借這十萬元?
可她身為人母,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無錢治病,更不希望女兒就此死去。
“哪怕砸鍋賣鐵,我也要借到這筆錢。”
韓初寧拖著疲憊的身體,如行屍走肉一樣走著,滿腦子都是女兒的病情和手術費的事。
她想過找娘家借,可她未婚先孕成為娘家人的笑話,父母更是直接跟她斷絕關係。
此時找他們借錢,肯定會讓她和兩個孩子斷了聯係,這是她最不舍,也最不想看到的。
她也想過找陸平的父母借錢,可這些年陸平把二老的棺材本都薅光了,兩個鄉下的老農民上哪借十萬元?
即使把他們的命搭上都掙不到這筆錢。
韓初寧渾渾噩噩地回到病房,當她看到病床上已經轉醒的一對兒女,暗淡的雙眸中突然閃過一抹精光,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我決不能讓涵涵出事,哪怕當牛做馬我也要借到十萬塊錢為她做手術。”
“媽媽……”
就在這時,安安和涵涵都看到了門口的韓初寧,也看到她那哭紅的眼眶。
“媽媽,我沒病,我不住院了,我想回家吧。”
涵涵非常懂事的說道。
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哭,但她知道隻要自己待在醫院裡爸爸肯定會罵她是賠錢貨。
再加上弟弟受了那麼重的傷,她不忍心媽媽受罪。
望著女兒天真可愛而又懂事的模樣,再想到這些年自己受過的委屈。
還有陸平那個挨千刀的對她們母女動不動就拳打腳踢,韓初寧的情緒瞬間失控,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聲淚俱下,當即哭成了淚人。
“嗚嗚嗚,媽媽不哭,涵涵不住院了,涵涵這就回家。”
“媽媽,我也不住院了,我們回家吧,你看我都能下床了。”
安安起身,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來到地上,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
這讓韓初寧更加心疼,女兒懂事就算了,沒想到兒子也這麼懂事。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上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
韓初寧抹去臉上的淚花,無比堅定地說道:
“涵涵,安安,咱們不出院,媽媽等你們徹底康複了我們再回家。”
“可是,媽媽,我,我們家……”
“沒事的,有媽媽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韓初寧打斷了涵涵的話,要是女兒沒有得肝癌,他們可能住兩天就能回家。
但現在彆說兩天了,二十天都一定能回去。
“大妹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這時,隔壁床的大媽看到如此乖巧懂事的兩個小孩,還有韓初寧泣不成聲的模樣,好像猜到了什麼。
畢竟在醫院被大夫單獨叫去談話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好事情。
韓初寧這才回過神來,這間病房並不是隻有他們一家子,隔壁床還有兩位病人呢。
大媽隻是其中一位,另一人則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少婦。
隻是少婦有些高冷,看都沒看他們這邊一眼。
韓初寧微微頷首,把涵涵和安安抱回病床,對大媽說道:
“是有些難處,但我相信很快就能過去。”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大媽而是打電話安排工作方麵的相關事宜。
“王經理,我女兒生病了,我能不能請個假,順便預支兩個月工資?”
“好的,謝謝王經理,謝謝王經理。”
電話掛斷,韓初寧又撥通了其他人的電話。
“李總,我是馮氏傳媒的韓初寧,我女兒生病了,能不能借我一萬塊錢,五千也行。”
“萍姐,我是韓初寧,我女兒生病了……”
咯吱!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了。
緊接著,陸平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病床上的安安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大聲喊道:
“爸爸,你怎麼來了?”
刷!
正在打電話借錢的韓初寧猛地抬頭,連忙對著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