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有一次戲服破了,高小程從保姆車上翻出針線,三兩下就給縫好了。還有一次祁揚的腳扭了一下,高小程現場給他做起了推拿按摩。更絕的是有一次,有一個場景特效很恐怖,祁揚怕嚇著她,讓高小程給她做心裡引導。
高小程嗬嗬一笑,“助理不好當,祁神的助理就更不好”
祁揚挑眉嗯了一聲。
高小程立馬改口,“祁神的助理那必須樣樣都會才能配的上咱們祁神。”
說完高小程又補充一句,“祁神的助理什麼不行,樣樣都行。”
祁揚冷淡淡的看他一眼:“彆貧,去做飯。”
“哦,好的。”高小程瀟灑的把抹布扔給了祁二,“祁二,辛苦啦。”
蘭溪回頭看廚房問:“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我們做其他的事。”
“什麼?”
“擺照片。”
蘭溪:“……?”
……
祁揚公寓以前就他自己一個人住,家裡總是被家政阿姨收拾的一層不染,窗明幾淨,看起來就跟樣板間似的,沒有一絲人氣,更彆說溫馨。
曾經有一次在外地拍戲,恰好是高小程的家鄉,機緣巧合祁揚去過一次他家。
具體的祁揚都記不起來了,唯一的感覺就是高小程家很小,但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很有人氣,家裡到處都擺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
而他家,一張照片都沒有。
但現在不同了,這次在劇組拍戲,他讓高小程拍了很多他和蘭溪的照片,這次回來全部洗了出來,剛好可以挑幾張出來擺在家裡,讓人一進屋就知道這屋的女主人是誰。
賀朗這次來的剛好。
祁揚揚起唇角,帶著蘭溪往臥室走,“溪溪,走挑照片去。”
賀朗來的時候,對著電梯的鏡子整理了半天的頭發。
按響門鈴後,他還忍不住整理衣服,結果開門的卻是祁揚,他愣了一下,正準備掏手機,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祁揚的目光落在他懷裡的鮮花上,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率先開口,“沒走錯,進來吧。”
賀朗不確定的問:“溪溪姐家?”
祁揚點頭嗯了一聲,轉身拿了一雙新拖鞋給賀朗。
賀朗進屋便看到玄關櫃上放著一張照片,兩人穿著戲服麵對鏡頭笑得很開心。
溪溪姐為什麼會擺放她和祁神的合照,還是在玄關這種位置?
注意到賀朗的眼神,祁揚滿意一笑,狀似閒聊似的說:“好看嗎?溪溪說這張好看,我就擺了這張。”
賀朗:“……?”
祁揚不打算放過賀朗,見他不回,繼續追著虐,“不好看嗎?”
賀朗覺得不對勁,開門的是人祁揚不對勁,祁揚以男主人的姿勢給他拿拖鞋不對勁,還有剛剛那話也不對勁。
接著賀朗的腦子裡一道巨雷劈落而下。
他想起了他爸某一次跟他說過的話。
他爸當時敲打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你若是真拿蘭溪當姐姐,我很高興。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但你若是對蘭溪抱著男女之間的那點想法,你最好趁早給我死心。”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有你這樣當爸的嗎?誰不是鼓勵自己兒子勇敢追愛。”
當時他爸氣的一腳踢他身上,“勇敢追個屁的好,我看你是勇敢追著去死。”
“我就是覺得蘭溪和我初戀很像,怎麼了。就想對她好。”
“彆跟我來替身那一套,”黃導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又說:“而且你是眼瞎還是缺心眼,看不見祁神怎麼對蘭溪的?有點眼力見的就不敢去騷擾蘭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二百五。”
……
當時他覺得他爸瞎說,那可是祁揚啊。
從來都是不近女色,不與人傳緋聞的祁揚,怎麼可能喜歡蘭溪,一定是因為蘭溪是他的保鏢。
但此時此刻,他似乎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事實擺在眼前。
蘭溪家就是祁揚家,他們住一起。
客廳傳來了蘭溪的聲音,“是賀朗到了嗎?”
賀朗回神,“到了,溪溪姐。”
然後他在客廳看到了蘭溪,蘭溪笑著向他揮手,“我本來要去開門的,祁神不要我去,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賀朗注意到了蘭溪身上的衣服和祁揚身上的家居服是一套。
等他坐下,祁揚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自然而然把趴在蘭溪身邊的二哈趕下去,自己坐到了蘭溪身邊,兩人的拖鞋也是同款。
賀朗打算讓自己死個明白,但開口又隻說出了兩個字,“你們……”
蘭溪偏頭看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真摯而又疑惑,“怎麼了?”
賀朗深吸一口氣,“你們住一起?”
蘭溪知道賀朗來了家裡就瞞不過,所以也打算瞞著,她衝著賀朗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保密。”
祁揚側坐著,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撫著蘭溪懷裡的小白貓,兩人再靠近一點,那姿勢看上去就像是祁揚側麵抱著蘭溪似的,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而且看起來,蘭溪似乎已經習慣為自然。
祁揚對賀朗笑著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所以其他人要是知道了,就是你說的。”
賀朗:“……我知道了。”
來之前賀朗沒想那麼多,助理給他買了一束玫瑰花,現在看著這花他有些尷尬。
但從家裡到醫院,再從醫院到家裡,抱了一路,不送出去,他多少有點不甘心,就像是自己的那顆心。
最終,他還是把花遞過去,“溪溪姐送給你的。”
蘭溪雖然知道的花語不多,但玫瑰這種花的花語都爛大街了,所以她沒有伸手。
但不收又怕賀朗尷尬,正在想說辭的時候,祁揚伸手接過鮮花,“她對玫瑰過敏。”
“啊?”賀朗愣了一下,而後發現不對,家裡的花瓶裡不是插著鮮花嗎?其中恰好就有玫瑰。
祁揚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說:“她對不是我送的玫瑰過敏。”
賀朗:“……”
蘭溪坐在兩人中間,那種摳腳的尷尬她要承受雙倍,笑著說:“你彆逗賀朗了。”
祁揚輕輕一笑,“開個玩笑,彆介意。”
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