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2)

元瀅瀅自然聽聞,陸應淮開始寵愛嬌媚的女子,不過這……她卻無法投其所好

。單是想想,讓自己主動勾著陸應淮的衣裳,在他麵前寬衣解帶,元瀅瀅便覺得臉色漲紅,不敢再細想下去。

因著有元時白的打點,元瀅瀅在皇宮中,有小太監的特意關照。即使她目前還未承歡,並沒有因此短了吃食,虧了用度。

隻是,元瀅瀅這般心緒平和,其餘女侍並非都坐得住。

這日,元瀅瀅剛起,隻聽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輕打草葉。春桃來稟,說是這雨已經下了整整一夜了,昨夜有位劉娘子,趁著大雨,得了陸應淮的疼惜。

春桃聲帶感慨:“劉娘子膽子頗大,聖人昨夜,本是要往王嬪的寢殿去的。不曾想,半路劉娘子現身。她一身紗製衣裙,淒風寒雨的,身子顫抖惹人憐愛,聖人便順勢為之了。王嬪娘娘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呢。”

元瀅瀅品著溫熱的白粥,聲音含糊道:“定然會很生氣。”

連春桃都得知了昨夜的內情,王嬪自然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一早,王嬪身旁的侍女,便去了劉娘子的寢殿,明麵上是來送賞賜,實則好一番冷言羞辱,還直言“即使得了聖恩,也不一定能走出此地。”

眾人不解其意,但女侍承寵,便要得位分,搬過去嬪妃的寢殿。隻是劉娘子遲遲等不到陸應淮的旨意,眾人才知,王嬪的警告是何等意思。

即使劉娘子費儘心力,爬上了龍床,但王嬪稍做籌謀,劉娘子還是隻能做女侍,當不得名正言順的嬪妃,哪怕是最低等的嬪妃位分都得不到。

進宮的女侍,在家中時皆是府上的千金小姐,哪裡受過這等屈辱。劉娘子當即便氣病了,聽聞宣了幾個太醫去瞧。

元瀅瀅見狀,越發謹小慎微,不敢輕易奉迎陸應淮,若是落得同等境地,她大概是和劉娘子一樣的心緒,鬱結於心,一病不起。

畢竟,劉娘子大膽地出現在陸應淮去王嬪寢殿的道路時,在她的心中不知做了多少準備,不料恩寵沒得到,反而成了笑話。

宮中來了位畫師,良妃開口,要眾人一起去湊個熱鬨。連久病未愈的劉娘子,都強撐著身子去赴會,元瀅瀅自然是要去的。

她挑選了一件淡碧色曳地長裙,披著藕粉滾毛邊鬥篷,整個人顯得溫婉清麗。

元瀅瀅剛走到其他女侍身旁,便覺出有一縷視線正落到她的身上。

元瀅瀅似有所感,轉身望去,正與長亭下的越曜視線相對。

他的眸子越發濃稠漆黑,似一塊剛剛研磨開的墨,沉色的烏黑顏色,有逐漸向四周彌漫的趨勢。

越曜的身旁,還有幾個年長之人,想來他是受召進宮,被陸應淮傳來商議事情。

寒風吹起,元瀅瀅將脖子縮在鑲嵌了滾邊兔毛的鬥篷中,隻露出一張小巧瑩白的臉。

見狀,越曜眸色越發深了。

元瀅瀅假意沒看到越曜的身影,匆匆收回視線。而越曜,仍舊望著那抹淡碧色身影,未曾回神。直到身旁之人喚他,越曜才輕抬眉眼,轉身看去。

元瀅瀅身旁便站的是劉娘子。她和劉娘子不甚熟悉,不過是進宮時,和拜見淑妃和良妃時,匆匆見過幾麵。但在元瀅瀅的印象中,劉娘子身形雖不豐腴,但也纖細婀娜,麵頰紅潤,而如今,劉娘子即使塗了脂粉,也掩飾不住兩頰的蒼白。

劉娘子的身子更是一顫一抖的,冷風一吹,險些站不穩了。元瀅瀅順勢攙扶了一把,覺得手掌觸碰到的肌膚,隱約可以感受到骨骼的輪廓。

“你身上好冷,要個手爐來取暖?”

聽到元瀅瀅的柔聲關切,劉娘子麵色微鬆,她輕聲道謝,隻說不用。劉娘子攏緊了身上厚厚的鬥篷,看著前方。

元瀅瀅下意識地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劉娘子正注視著王嬪。

但劉娘子的目光中,無悲無喜,並無多少埋怨仇恨在。

元瀅瀅正凝神看著,忽聽得淑妃喚她。

“瀅瀅,到我身邊來。”

元瀅瀅忙應著:“是。”

她緩緩朝著淑妃走去,被淑妃拉著坐下。

淑妃不禁輕輕搖首,暗道元瀅瀅過於單純。宮中誰人不知,王嬪和劉娘子之間的齟齬。如今的劉娘子,便是一個隨時都可能惹出禍端的瓷器,在場眾人,誰敢站在她的身邊,偏偏元瀅瀅無知無覺,還扶了劉娘子一把。

元瀅瀅這般毫無心機,當真是令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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