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Omega冷冰冰地拒絕。
——她剛才那樣是允許我標記了吧?標記可以,接吻不行?這是什麼奇妙的世界觀?
任輕秋不解。
“真不行嗎?”她問。
“不行。”Omega的語氣沒有一點改變。
任輕秋是那種彆人越是說不行,她反而就會越想去做的人。
看著這人蹙眉的表情,她心裡麵那種叛逆的衝動就更猛烈地隱隱作祟,但是她還是壓了壓自己的性子,在心裡麵吐出一口氣,
“行吧。”
取而代之,她咬向了這人的腺體,不知道是不是唾液裡麵也帶著信息素的原因,懷裡的人又像是被順過毛的貓一樣變得很乖巧。
——這人的原理到底是什麼啊?
任輕秋把信息素送進去,但是這人的肩膀卻是慢慢一顫,
“疼了?”
任輕秋含住腺體抬起眼。
她也是第一次標記人,不太明白什麼時候會疼,“要停嗎?”
Omega捏著床單,好像是在忍耐一樣小幅度地搖了一下頭,隻是呼吸更亂了一點。
任輕秋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起來。
——錯覺吧。
任輕秋想著又繼續咬了下去。
夜晚十分安靜,隻有兩人呼吸的聲音在房間裡麵蔓延。
任輕秋覺得,這人無論是剛才說要自己幫她的聲音,還是現在這樣的聲音,都挺好聽的。
月亮從床邊的窗戶那邊開始落下,天空也漸漸變成了一片黛藍色。
後來,窗台那邊響起了一陣聲音。
窗外一個黑影晃了一下,任輕秋被那個影子吸引,手不禁停了下來,轉過頭才發現是隻大尾巴鬆鼠抱著橡果在窗台看著她們。
——北方生態真不錯。
“你在看什麼?”
感覺到了任輕秋的手停下了,Omega沒好氣地催促了一句,伸手捏了一下任輕秋的肩膀。
她脫掉手套的手指十分細膩柔軟,但是力度還是大得讓任輕秋立馬苦笑了一聲,
“你輕點兒啊。”
“……”
任輕秋很配合地回過頭輕輕安撫起懷裡人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輕佻地調侃了一句,
“你是著急啦?”
Omega沒有回話,隻是蹙眉,喉嚨裡發出歎息聲。
一抹紅暈漫過了Omega的脖頸,好像外麵的楓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紅暈甚至比楓葉還要紅,十分地豔麗。
——這人怎麼這麼好看?
任輕秋用另一隻手把這人耳邊沾了汗的頭發撩起到耳邊,
“哎,有沒有人說過,你皺眉的樣子很性感?”
“閉嘴。”Omega態度十分惡劣。
“好凶。”
任輕秋笑了笑,心裡一動,湊頭過去想和她接吻。
“我說了不行。”
看她吻上來,Omega立馬用手把她臉推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難道是禁止符號變的嗎?”
任輕秋眨了眨眼,覺得她紅成這樣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了。
她停下另一隻手,伏在這人耳邊低聲念道:“你不準的話,我也要停了。”
Omega忽然肩膀一頓。
她沉默了一下,過了許久才念道:
“……嘴不行。”
——其他的就可以嗎?
“你這人到底是通過什麼原理運作的啊?”
任輕秋苦笑了一聲,湊過頭輕吻了一下她雪白的脖頸。
後來到了黎明,任輕秋做了個荒誕的夢,夢裡一竄而過很多很多的鬆鼠,它們都在看著她們,眼神十分純真。
這夢太奇怪了,導致直到第二天任輕秋的終端傳來響聲把她吵醒的時候,她也還以為是一群鬆鼠跑的時候帶出來的。
任輕秋緩緩地從被子裡麵探出了頭,點了一下接通,
“誰啊?”
“我,謝飛魚。”
“嗯?”
昨晚弄到了太晚,早上才睡,任輕秋實在是沒有睡多久,一睜眼就感覺渾身發冷,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板上。
——這才十月吧?北部真的好冷。
“任輕秋,你是不是又在哪裡鬼混啊?”
謝飛魚的聲音傳來。
任輕秋沒有回她,“怎麼了嗎?”
“你快來訓練室,我們教官變成白首席了。”
謝飛魚的壓低了聲音在電話那頭念著,
“你再不來就要被製裁了……”
任輕秋是在是沒有辦法把白予熙和首席,製裁這幾個字聯係在一起,但是還是應了一聲,
“哦……我馬上來。”
任輕秋一邊悠哉地應著,一邊走到了浴室看了一下自己的後背。
昨天那個Omega下手實在是太重,肩上果然有那人的抓痕,光是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在火辣辣地發疼。
任輕秋慢吞吞把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扯了起來套上。
她環視了一下這人房間,房間裡麵隻剩下一股苦橙樹的花香,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那個Omega是把我當什麼了?連一張字條都不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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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輕秋到訓練室的時候,訓練室簡直就像是一個剛被隕石夷為平地的廢墟一樣安靜。
班上所有人簡直就像是被尺規比劃了一樣站得筆直。
任輕秋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很絲滑地走進了訓練室裡,站到了最後一排的謝飛魚的身旁。
“早。”
謝飛魚看著她走了過來,臉色十分難看地對著任輕秋朝後麵擠眉弄眼。
“怎麼了?”
任輕秋剛有些好奇,剛想要順著視線看過去,就感覺後麵有一股精神力壓了過來。
“遲到後還敢說話,你膽子還挺大。”
那人的聲音嚴肅之中帶著些沙啞,任輕秋感覺聽著莫名有些熟。
謝飛魚說了白予熙在,那身後這人大概就是白予熙了。
“我讓你進去了嗎?”
身後那人聲音冷得像是馬上就要把任輕秋扒皮抽骨一樣。
任輕秋定在原地,背著手誠實回答,
“好像沒有。”
“那還不站出來?”
那個人念著慢慢走近。
隻是這人走到任輕秋身後後,空氣微妙地凝固了兩秒。
兩秒後,那人馬上用嫌惡的語氣命令道:
“沒聽到嗎?遲到的,馬上給我出列!”
班上的人都被這人的聲音嚇得身體為之一縮。
任輕秋覺得這群人真是膽小,就算現在這個白予熙再怎麼凶殘,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她難不成還能把人吃了不成?
任輕秋想著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出列。
她大大咧咧地轉過身,看著麵前的人,眼睛一圓,感覺自己背上被抓出來的痕跡都在隱隱作痛。
過了許久,她舔了一下嘴唇,腦袋裡麵響起一個聲音: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