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中尉,我們長官都和你分手了,還是不要叫‘予熙’了吧?”
任輕秋語氣悠悠地又添了一句,“影響不太好。”
桌子上所有人心裡麵都閃過一串的問號。
——這人說什麼?‘蘇旼和白予熙’分手了?什麼時候?怎麼這麼突然?上次見麵不是還好好的嗎?
但看著任輕秋又是一愣,這人誰啊?
人家分手後叫不叫名字也不是該她管的吧?她說出來,那影響就好了嗎?
但這裡的誰也不好把這話說出口,隻是覺得這個新生的話雖然聽著像那麼一回事,但怎麼聽怎麼有種嘲諷的感覺。
蘇旼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想不明白任輕秋怎麼會知道自己和白予熙已經分手了的。
她一直沒有說這件事,因為心裡麵其實是有個地方覺得她遲早有一天會把白予熙追回來。
而憑著她對白予熙的了解,她覺得白予熙也是絕對不會對其他人說這些事情的。
所以,任輕秋說了這些話,蘇旼一時之間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桌上所有人視線餘光都好奇地看向了白予熙。
白予熙十分平靜地夾起一口菜,一聲不吭地送入嘴裡,好像這一桌子上發生的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作為這張桌子上一周起碼半數以上時間都在和任輕秋打交道的她,對麵前這人的性格和她的怪話連篇產生了十足的抗性,早就見怪不怪了。
於是桌子上的人又不禁很好奇地回過頭看向了蘇旼。
蘇旼吞了一口唾沫,她的視線一直在白予熙和任輕秋身上打轉,
“你和……”
蘇旼本來還想要叫白予熙‘予熙’的,但一想到剛才麵前這個Alpha說的話,一下子又叫不出口來了,最後隻能擠出來一句,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這話問出了這一桌子人八卦的心聲。
桌子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筷子,耳朵也豎了起來。
其實,他們看著任輕秋這張臉心裡麵一下子就覺得這人和白首席好像有著什麼貓膩一樣,現在有知道蘇旼和白予熙分手了,心裡麵已經揣測了一出大劇。
“我麼?”
任輕秋倒是一點兒也不猶豫,笑得很燦爛,“我們是合作的關係。”
聽著這句話,正在專心吃午飯的白予熙不禁停下了手,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任輕秋這個‘合作的關係’的語氣很不一樣,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輕佻。
輕佻得……讓人誤會。
有人聽著就想接著再往下想想,但看了一下蘇旼一下子變得鐵青的臉,又都不敢想了。
但這裡的四年級的學生都是蘇旼的熟人,理所當然是向著蘇旼的,聽著任輕秋這種輕浮的話,有學生立馬就皺起了眉,語氣很不好地問了一句,
“說清楚,什麼合作。”
任輕秋‘嗯’了一聲,抬起頭就對上了身旁白予熙的眼睛。
白予熙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動筷子朝著她看著,任輕秋知道這人對自己說的話很不滿意,於是收斂了一點,很平常地笑了一聲道:
“聯賽的合作。”
在四年級還沒有從一個一年級的怎麼當上聯賽隊員的問題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任輕秋接著笑眯眯地看向了安稚真,
“哎,蘇中尉,我倒是更好奇你和那邊那個學姐是什麼關係啊?”
蘇旼一下子覺得自己汗流浹背了。
任輕秋和白予熙什麼關係她不清楚,但自己和安稚真的關係,她十分有數啊。
不過,蘇旼馬上又安慰自己,按她對白予熙的了解,這人應該是不會直接告訴其他人她和安稚真的事情的。
就算誰說這事,白予熙也不會說的。
因為她認識了白予熙五年。
她知道白予熙是一個傲氣的人,對這個人來說向誰傾訴是不可能的。
她認識白予熙開始,這個Omega就從來沒有一次傾訴過什麼,這人遇到什麼困難,都隻會麵不改色地一個個高傲地走過去,毫不猶豫地往前走。
隻是正當蘇旼安心下來的時候,任輕秋懶懶地坐在位置上抬起臉對著安稚真一笑,
“挺巧的,上次看見學姐和蘇中尉在教學樓那邊抱一起來著……”
這對話信息量有些大了,桌子上的人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視線好奇地在安稚真和蘇旼身上打轉。
或許是腦袋裡麵好像‘呼’地過了一遍平時安稚真和蘇旼的表現,所有人都猛地覺得不對味了,好像忽然知道了事情始末一樣嚴嚴實實地閉上了嘴。
剛才叫蘇旼坐過去的學生,現在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一樣沒了記憶,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塞菜,安靜如雞。
感覺到眾人看過來的視線和這一桌子奇怪的氛圍,白予熙把最後一口飯送進嘴裡後端正地放下筷子,直接站了起來,
“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你們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