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秋看著白予熙喉嚨微微一滾。
自己的宿舍門牌號要是被這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不管怎麼看,任輕秋覺得自己明天要是沒有及時到訓練場,白予熙就會過來抓自己了。
光是這麼一想,她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一涼。
“怎麼不走了?”
白予熙催促起她來,“你還要回去整理休息吧?”
“……”
任輕秋吸了一口氣,但是望著白予熙的小腹,最後還是隻能歎了一口氣,往著宿舍走了起來。
任輕秋看著月光打在這人的臉上,她的眼睫在著銀色的光下麵,好像也被染成了銀色的一樣,很漂亮。
“長官。”任輕秋看著她的眼睛。
“什麼事?”白予熙一下子皺眉。
“我上次給你的花,你最後怎麼處理了?”
白予熙沉默了一下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丟了。”她語氣冷冷的。
“你好無情啊。”
任輕秋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失望。
白予熙臉上表情沒有變化,
“是你說的,說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所以我丟了。”
——不行了。和這個人在一起,我總感覺自己會被氣出毛病來。
儘管任輕秋覺得自己好像也猜到了會是這樣,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沒點人情味的小東西。”
任輕秋小聲地感歎了一句。
白予熙皺著眉瞥了她一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地冷哼了一聲。
兩個人慢慢走到了任輕秋宿舍門前,任輕秋覺得今天真的是累得沒邊了,她推開自己宿舍的門,對著白予熙揮了揮手,
“好了,長官,你現在連我住哪裡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了,我在你麵前基本等同於沒有秘密,無處可逃了。”
任輕秋整個人掛在門上,對著白予熙無奈地一笑,“現在可以安心了嗎?”
白予熙抱著手臂抿了一下嘴唇,點了一下頭,“明天早上七點,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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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輕秋和昨天同一個時間起床,出門之後竟然發現門口守著一個白予熙。
“你怎麼在這裡?”
任輕秋看著白予熙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以防你遲到。”白予熙抱著手道。
昨天還信誓旦旦在心裡打算遲到的任輕秋吸了一口氣,表情十分傷心,“……你是不是有點太懷疑我的人格了?我怎麼可能在你說了不要遲到後第二天立馬就遲到?”
“如果是其他人,我根本不需要這樣,但是你,我覺得很有必要。”
白予熙的聲音義正辭嚴的。
——我在這人心裡麵信用度為零啊。
任輕秋喉嚨一動,忽然感覺自己的未來會很難想象。
——這莫非就是成為妻管嚴之路?
雖然一出門就看到這個貓科動物會讓她覺得眼睛好像受到了保養,但是她直覺自己的身體和生活會被這個人暴打一頓。
而果不其然,接下來幾l天任輕秋過得簡直就像是地獄一樣。
每天早上白首席親自接她到訓練場,然後像是看著罪犯一樣看著她訓練,負重跑,過繩橋,力量訓練……
除了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她都必須要在這個人眼皮子底下行事,甚至吃飯的時間和上廁所的時間這個Omega都不打算多給她一點,時間稍一長,這個Omega就要過來找人了。
這哪裡是結婚啊,這不就是變相的看守所?
任輕秋驚了。
但她赫然發現東部看守所的生活都沒有她現在的日子苦!
看守所哪裡需要負重跑啊?
人家囚犯都還有放風的時間呢,白予熙連這個放風時間都沒有給她安排!
但是,任輕秋想要逃離這種地獄,卻根本沒有辦法逃,一來她不小心簽了一個婚姻形式的賣身契,二來她連宿舍位置乃至課程表都被白予熙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現在和白予熙分開一久,終端一響她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來電的是白予熙這個魔鬼。
幾l天下來,她也舍棄了一部分尊嚴,有些時候她完不成真的就會躺平,畢竟這個訓練量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她覺得以自己現在這個低微的精神力被白予熙訓練成這個鬼樣子,已經有足夠資格喊累了。
晚上,訓練完的任輕秋躺在了一邊的長椅上。
她沒正型倒在白予熙身旁的長椅上,拿著帽子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
任輕秋身上的汗帶著忍冬的氣味傳來,白予熙看著她起伏的肩膀停下了正在翻資料的手,“你這樣睡容易感冒,任輕秋。”
就這樣沒有動許久後,白予熙歎了一口氣,好像起身打算去拿任輕秋的外套,任輕秋移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拉住了白予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