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賽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看著前麵幾個人都精神奕奕地帶著對聯賽的期待出了會議室,任輕秋懶洋洋地從座位上起身。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飽受折磨,已經想要結束聯賽了。
她今天每次一張口,白予熙就要瞪著眼睛看過來,心裡麵想說的話是一句話不能說,可以說,她感覺自己的語言係統和動作係統都受到了白予熙的嚴格監視和管控。
——要被逼瘋了。
叫她一直在訓練室裡麵訓練,她感覺身體受到了拷打,但是像是今天一樣一下子坐一整天,她覺得自己的精神自由受到了極其惡劣的摧殘。
任輕秋總結了一下自己的現狀,繼吃飯上廁所的自由被剝奪後,又失去了談話自由和動作自由,年紀輕輕就被判了有妻徒刑。
任輕秋瞥了一眼還在整理聯賽文件的白予熙——白予熙正眉頭緊皺,黑色的軍帽帽簷打在這人臉上的陰影讓這個人看起來比平時嚴肅了許多。
就算基本上所有人都走了,這個人還是板板正正的,連姿勢都不變一下……
任輕秋知道這個Omega今天應該是最累的,一天都沒有怎麼休息,一直在講戰術,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其他隊員聽。
——功利主義資本家真是恐怖啊,對自己都這麼狠。
任輕秋歎了一口氣,走到了白予熙的身後,她安靜地扶在這人椅子後麵,接著,她的右手就往下移去輕輕遮住了白予熙的眼睛,
“長官,其他人都走了,你也該休息了。”
眼前突然一黑,白予熙不禁肩膀一滯。
她是知道任輕秋走了過來的,也知道以這個Alpha的性格不做點什麼肯定就不會走,所以一直提防著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任輕秋會這樣遮住自己的眼睛。
白予熙覺得自己應該伸手把身後任輕秋的手拿下去,但是,這人發燙的手掌和湧過來的忍冬的氣息又讓她一時之間閉上了眼睛。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疲倦,因為她感覺自己沒有力氣去把任輕秋的手拿下去了……
明明一分鐘前她還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工作下去的。
——任輕秋,很影響工作的一個Alpha。
白予熙吸了一口氣,開始從被任輕秋帶出來的懶惰狀態中回過神來,
“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任輕秋聽她這話不禁有些想要歎氣。
——固執又一意孤行,就這Omega這連軸轉的性格,我不用想都猜得到這人以後一定是累死的。
她伸手讓白予熙的頭靠在了會議室轉椅的靠背上麵,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今天先回去休息,其他人都走了,你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分析明天用的資料。”
白予熙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好勤奮啊。
但任輕秋立馬皺眉,很嚴肅地俯身
靠近白予熙的耳朵,小聲道:()
長官,我明確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不是一個人的身體,希望你有懷了孕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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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予熙似乎是在滿腦子找反駁任輕秋的話,但聽著懷孕兩個字,又覺得無話可說。
任輕秋扶著白予熙的肩膀,拉著她站起來,“好了,我該送你回去了。”
——工作效率變低了。
白予熙皺眉,像是做錯事了一樣神色難看。
但任輕秋根本不管她,幫她整理好文件後,關掉了會議室的燈,接著對著白予熙燦然一笑,
“好了,我們走吧,長官。”
--
兩個人走出了會議室。
“今天……”
白予熙瞥了一下任輕秋的臉。
“怎麼?”
——來了來了,又要開始訓人了。
任輕秋覺得今天自己已經很壓著自己的狀態了,但白予熙這個人在挑刺和找麻煩這個問題上麵是一流的專家,一說起批評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她不得不提防。
“今天你的表現不錯,”白予熙表揚她,“說話不是很隨便,觀察得算是仔細,會議上麵對戰術的分析準確,提出的意見也很中肯。”
看著白予熙有神的眼睛,任輕秋眨了一下眼。
——這個平時連一句‘不錯’都像是自己逼著才說出口的人竟然會主動表揚人了?
任輕秋不禁得意洋洋地笑著看向了白予熙,“是這樣嗎?”
“嗯。”白予熙沉默了一下,認真地看向了任輕秋的眼睛,
“我覺得我沒有選錯人。”
任輕秋不禁覺得有些耳熱。
她今天發言的時候其實其他幾個隊員也誇了一下她,她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但是現在,她連其他隊員誇她的是什麼都記不住了。
可能從白予熙嘴裡說出來的,聽著好像確實是和彆人有些不一樣。任輕秋想。
其他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客氣,一種覺得她是新生所以不錯的顧慮,但從白予熙嘴裡麵冒出來的,就更像是一種客觀真誠的看法。
這種客觀的看法比自己死乞白賴要來的表揚聽著要來得悅耳讓人舒適,讓任輕秋心裡麵湧起了一點滿足感。
任輕秋和平時一樣得意非凡地對著白予熙笑了一下,
“確實,我也不會讓你選錯的。”
“……”
白予熙聽著這句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她點了一下頭,
“但你不要得意忘形,隻是今天一天而已,誰都有發揮好和發揮不好的時候,重要的是要保持連續而又穩定的發揮。”
白予熙還是白予熙,不會因為表揚過了,就放鬆對任輕秋這個人的警惕,依舊那麼嚴肅。
但是任輕秋覺得心情很舒暢。
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沒有說什麼話,但任輕秋感覺自己也漸漸摸清楚白予熙的性格了。
() 和白予熙交流最好從聯賽入手,這個Omega隻願意在聯賽上麵打開一點話匣子,而且樂意看自己認真對待聯賽的樣子。
想著,任輕秋咳了一聲,問起白予熙關於聯賽的問題,白予熙說起聯賽話就很多,想法也源源不斷,任輕秋在一旁看著這人專注的神情,覺得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眼睛很好看。
——真的就是一心撲在這個上麵。
“所以,如果前年的比賽要是沒有過達羅斯的橋,我們學校就是冠軍了——”
白予熙說著抬起臉就看見了自己的宿舍。
看著已經到了白予熙的宿舍門口,任輕秋感歎了一句,
“時間好快,這就已經到了啊。”
白予熙聽著任輕秋這句話,似乎也有一樣的感覺,眼睫微微垂了一下。
“那長官,晚安了。”
任輕秋對著她揮了揮手。
“……”
嗅著散在自己附近的忍冬的氣味,白予熙望著任輕秋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任輕秋看著她這樣微微一笑,也沒有走掉,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一樣平靜地看著白予熙的眼睛。
沉默了幾秒,白予熙的喉嚨微微吞咽了一下,神色嚴肅地看向了任輕秋,
“我還有事。”
“什麼事,長官?”任輕秋看著她很溫柔地一笑。
白予熙壓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後,揚起自己的下巴,“標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