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熙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任輕秋的話一樣繼續開始整理資料。
沒過多久,其他人也來了訓練室,休息了一夜,幾個人也恢複好了自己的精神,開始各做各的事情。
任輕秋對井然這個人很有興趣,看著他開始整理火藥,就和他搭了一句話,
“這是C類的彈藥?”
“……”
井然聽見任輕秋的聲音,好像心情不好一樣地瞟了一眼手裡的彈藥,點了一下頭。
井然本來就不喜歡和人說話,他不喜歡任輕秋這種反客為主的樣子,沒有什麼搭理任輕秋的意思。
任輕秋看著他的臉色很隨意地搭了一句話,“你好像不太滿意我?”
井然瞟了一眼任輕秋的臉。
昨天,他觀察了任輕秋這個人的技戰術水平,雖然心裡麵覺得尚可,但還是覺得直接讓一個新生來參加聯賽是有些不妥的。
這也不像是一向謹慎的白予熙的決定,於是,昨天回去後,問了任輕秋的資料,才發現這個Alpha的精神力等級是墊底的F。
這讓他有些擔心。
很多人都說,一個精神力強大的人可以當做一個戰隊來使用。
而一個沒有精神力的人呢?往往就會被人像是粉塵一樣碾壓。
任輕秋這個人,他看不出來有多少能力,但也不覺得這人對聯賽有多少用心。
“我昨天聽首席說,你的能力不錯。”
井然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全然不說自己的意見,不想挑起矛盾。
任輕秋聽著這話笑著看向了白予熙。
白予熙眉毛一皺。
儘管她昨天是在眾人麵前誇了任輕秋,撿了一些好話來說,但也有一部分為了穩固軍心的原因。
但要是任輕秋要順著自己的話,自吹自擂,那就顯得既不謙虛又不謹慎,難免讓井然這樣嚴謹的人產生一些情緒……
但果然,任輕秋根本沒有謙虛的意思。
她笑了笑,平靜地看著訓練室裡麵的所有人,“畢竟我是白首席選的人,就像是我們這裡所有人一樣,肯定不會錯的。”
林知免也忍不住跟著任輕秋笑了一聲,“說得好。”
“哦。”唐醒點了一下頭。
井然看著任輕秋皺眉,他不喜歡開始就對一個不清楚結果的事情妄下定論,對於任輕秋口口聲聲地說這種話也有些不滿,他聽著扶了一下眼鏡,
“‘不會錯’,就是要拿下冠軍,但到底如何,也是要比賽了才能知道,我們如果想要在聯賽上麵取得領先,至少要獲得兩到四場的勝利,然而今年東部軍學院很強勢,我們拿下一分都很困難……”
他分析著,訓練室一瞬安靜下來。
聽著他的話,除了任輕秋的所有人,乃至白予熙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 儘管所有人都不喜歡聽喪氣話,但也知道井然說得沒錯。
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性格認真的人。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亂說話,這個人神經質但又誠實。
他比這裡所有人還要更謹慎,精密得如同一部儀器。
這也是白予熙讓他擔任這個工程兵的原因。
他的性格讓他適合這樣的工作。
白予熙覺得聽過了就是聽了,想要讓所有人接著訓練,但任輕秋簡直是根本不怕這人一樣笑了一聲,
“我倒是覺得,我們一定可以拿到冠軍。”
看著任輕秋含笑的眼睛,白予熙愣了一下。
但是,回過神,又不禁為這人和井然起了衝突想要歎氣,她了解任輕秋這個人的性格,明白她根本不會收斂。
要讓這個人一直保持昨天那個態度,就像是要一條魚去學走路一樣,過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開始擺尾巴……
“你是很有自信。”
井然說出客觀結論,接著開始繼續埋頭,“行吧,那你加油。”
“學長,你也要加油。”
任輕秋看著他,好像很熟悉這人會做什麼反應一樣笑了一聲,“學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和我比比吧?”
井然一時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任輕秋,語氣不經意中也流露出了一點不滿,
“就你和我麼?”
任輕秋讀出他眼神裡麵的輕蔑,發現這個人到底和井卓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不禁笑了笑,
“不想考察考察新生的水準?”
井然沉默。
任輕秋這話很直接,但是也說中了井然的心聲,他確實對任輕秋的實力有質疑,所以想要考察。
“行吧。”井然收起了手上的機械裝置,安靜地扶了一下眼鏡。
任輕秋臉上還是笑著,
“學長,我們現在是戰友,要點到為止,不管輸贏怎麼樣,最重要的還是不要傷了隊友的情誼。”
“我知道。”
井然戴上了手套,不太在意地‘嗯’了一聲。
他想自己會手下留情的。
其餘幾個人其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來著,看著他們兩個真的要開始對抗練習了,一下子都停下了自己的訓練,站在模擬場地外麵,開始圍觀起來。
望著兩個人已經開始在各就各位了,林知免擺著姿勢湊到了唐醒和白予熙的旁邊,
“首席,學姐,你們說誰會贏啊?”
唐醒咳了一聲,“……呃,我不知道啊。”
她說著,心裡麵卻是在想:
小林啊,這種情況誰會贏,那還用說嗎?
這兩個人按類型來分雖然攻擊方式有些相似之處,一個是工程兵,一個是遠程,都不是什麼直接可以打的兵種。
但是,井然在工程兵裡麵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和他的哥哥井卓不一樣,他用匕首和彈藥一樣熟練。
而任輕秋現在所屬專業是單兵,精神力不僅低又是新生還沒有經驗……
再加上她昨天還看見了一個特彆新奇的畫麵……反正,唐醒是覺得任輕秋很難贏了。
想著她有些擔心地瞟了一眼白予熙,
“她沒問題嗎?”
白予熙沉默了一下,看向唐醒的眼神有些疑惑,
“你問的是誰?”
——那還有誰,肯定是你的哪個誰唄!
唐醒有些無奈的看著白予熙,她還沒有熟悉任輕秋這個人,慢吞吞地想了一下任輕秋的名字,
“任輕秋啊。”
“她的話……你不用擔心。”
白予熙抱起自己的肩膀十分平靜地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