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年前的聯賽,很精彩。”
看著白予熙認真的眼神,任輕秋的思緒猛然回到了把獎杯舉起的那個瞬間。
台下的所有人都在望著她,望著她手裡那個象征著榮譽的獎杯,也在看著她——她和平時一樣笑得得意,笑得誌得意滿。
那天,花開遍了整個東部。
所有人都把花束和帽子一起拋向高空,歡呼和叫好的聲音好像海岸的浪花,一浪高過一浪,直至漫過了天空——
看著這樣的場景,有誰會不覺得得意?
那是屬於她的得意。
不過,有些時候再誌得意滿,也隻能黯然消逝在人們的記憶裡……從一幕一幕的回憶裡麵回過神,任輕秋繼續慢慢地給白予熙剝橘子,
“確實,十年前的冠軍隊很厲害。”
“葉賢和應逡現在好像都是少校了,還有已經成了開發局的局長的井卓和孔祐希……聽說孔祐希現在是最有期望成為少將的上校了,”任輕秋說著,嘴角微微一勾,
“這麼一想,這個隊伍裡除了混進了一個不知姓甚名誰的湊數人物,確實都很厲害。”
聽著任輕秋的話,白予熙沉默一會兒,
“我和你也不過是一個軍學院的學生,還沒有到可以小瞧彆人的程度。”
任輕秋剝橘子的手停下,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瞟了一眼白予熙。
房間裡麵極為安靜。
白予熙看向了突然變得安靜的任輕秋,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沒什麼。”
其實剛才白予熙那句話,很不合白予熙這人不可一世的風格,要是平時她肯定早就揶揄起來了。
不過,任輕秋很清楚白予熙是在維護誰,也清楚她是為了誰說的這種話……她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也覺得有些耳熱。
她慢慢把橘子的橘絡剝了下來,掰下了一瓣橘子送到了白予熙的嘴邊,“張嘴。”
白予熙盯著任輕秋的眼睛,有些猶豫地咬了一口任輕秋送出來的橘子。
“我還以為你隻會說討厭我呢。”
任輕秋笑著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什麼意思?”白予熙皺眉,又沒有咬完橘子。
看著她剩下的那半塊橘子,任輕秋十分順手地送進了自己的嘴裡,“字麵的意思。”
看著任輕秋又開始這樣吃自己吃了一半的橘子,白予熙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又想批評人了。
任輕秋笑眯眯地又把一瓣橘子送到白予熙的嘴邊,直接堵住這人的嘴。
白予熙有些不耐煩地咬了一口,但緊接著任輕秋又把她咬過的那塊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剛剛那個,是我咬過的。”白予熙一邊把橘子咽下去,一邊提醒道。
“我知道,”任輕秋笑著看她,又送了一瓣橘子到白予熙的嘴邊,“又不是沒有讓我吃過,而且我也想吃橘子,
我們一人一半不是剛好?”
——又開始怪話連篇了。
白予熙覺得自己上次好像也是被任輕秋這樣說著蒙混過關的。
白予熙覺得任輕秋這個人每次說這些不正經的話的時候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理,自己有些說不過這個人,隻能嚴肅地看著她,
“你嚴肅一點。”
任輕秋看著白予熙的嘴角,用拇指擦了一下她嘴角的橘子汁,“‘嚴肅一點’?”
她笑得好看,“怎麼一種嚴肅法?”
白予熙愣了一下,她的喉嚨一滾,又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任輕秋看著她的表情又笑得花枝亂顫。
白予熙隻能彆過頭,推開任輕秋又打算喂橘子的手,開始轉移話題,
“今年的聯賽,東部軍學院和南部軍學院正好是分彆選的孔上校和井局長來出題。”
“他們兩個出題啊……”
任輕秋把剩下的橘子送進自己的嘴裡,不禁笑了一聲,
“有點意思。”
“怎麼?”
白予熙看著任輕秋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
任輕秋眨了眨眼,忽然一笑,“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遊戲,長官,你要玩玩嗎?”
聽著‘遊戲’,白予熙微微皺眉,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心想著這些?”
“怎麼不能想?”任輕秋漫不經心地一笑,“這是一個和聯賽也有關係的,猜答案的遊戲。”
“如果你猜中了答案,我把這次比賽的場地告訴你。”
任輕秋看著白予熙慢條斯理地托起自己的下巴。
白予熙愣了一下,因為現在還沒有公布比賽場地,按理說任輕秋是不應該知道比賽場地在哪裡的。
但是任輕秋接著就笑著道:
“但如果我猜中了你的答案……你今天下午就不要工作,和我一起休息一天。”
“不務正業。”
白予熙立馬露出了排斥的表情,“我為什麼要和你玩這種遊戲?”
但任輕秋根本不理會她嫌棄的表情,從白予熙麵前的資料之中抽出了一張東部的地圖放在了白予熙的麵前,
“遊戲的內容是:猜猜東部軍學院今年會把聯賽的對戰戰場放在什麼地方。”
“來吧,長官,我給你五次機會,請在四十分鐘內在地圖上麵標記出可能成為對戰戰場的地點。”
聽到了聯賽,白予熙的神情好了許多,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立刻作答,
“現在比賽日程都沒有公布,你也不知道答案。”
“所以,這是一個押題的遊戲嘛。”
任輕秋又是一笑。
不過實際上,任輕秋覺得自己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對這個——她很自信。
“……”白予熙有些不耐煩。
看著白予熙一臉不信又懷疑的表情,任輕秋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