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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休息時間匆匆過去。
十一月,東部軍學院正式舉行開幕儀式。
一些人認為四校聯賽的開幕儀式一定是在東部軍學院舉行,不過這是錯誤的認知,曆年的開幕儀式,往往都是在去年獲勝的軍學院舉行。
而這幾年的聯賽獲勝的隊伍一直都是東部軍學院,所以這幾年的開幕儀式也是在東部軍學院舉行,每年的流程千篇一律,沒有什麼花樣。
不過因為聯賽的性質,每年軍學院的學生都會在開幕式蜂擁而至,除了東部軍學院以外的學生,其他軍學院的學生也可以憑著學生證進入館內,所以算是一年一度的大活動。
軍樂響起,東西南北各個軍學院的隊伍按順序入場,學院內響起了讓人振奮的喧鬨聲。
不過,其他各個隊伍入場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片熱烈的呼喊和喧嘩,但是到了北部軍學院出場的時候,就可以聽見宣天的噓聲和議論聲。
軍學院的學生都是知道北部軍學院的八卦的,任輕秋一出來,噓聲就不絕於耳了。
其他軍學院的學生站在那裡,表情看著很嚴肅。
但其實,看著北部軍校一入場場地頓時就喧鬨了起來的樣子,他們心裡麵到底還是覺得受到了點震撼和傷害,他們前麵三支隊伍加起來都沒有這個陣仗——聽著好像一群狂熱的支持者。
怎麼這群北部的一進場就是好像要把場地給掀翻了一樣呢?
南部軍學院的位置就被安排在她們旁邊,他們進入場的時候就被領隊嚴肅地提醒不要在台上說話,所以全隊都一臉嚴肅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看著北軍那邊的人慢慢走到他們隊伍旁邊站好,本以為北軍的人因為這些罵聲多少臉色會有些凝重的。
但是結果,就發現她們一整隊的人除了站在前麵的白予熙和井然表情正經,其餘幾個人好像很悠閒一樣,在他們身旁交頭接耳。
“好吵啊。”
“這些人都在說些什麼啊?張牙舞爪的。”
“都在叫我們加油呢。”
“那我們要怎麼辦?”
“揮手,表示尊重。”有個帶笑的聲音道。
於是南部軍學院的學生就看見,任輕秋,林知免,唐醒三個人麵對著一片噓聲,站在場上朝著一般學生的站台那邊揮了揮手。
場內立馬喧嘩聲更大了,什麼“下來!”“換人!”“軟飯!”的聲音更大了。
站在前麵的白予熙發現異樣,立馬反應過來是後麵出了什麼問題,往身後瞪了三人一眼,三個人這才放下了手。
——這人的耳朵是帶著什麼過濾器才能把九成的罵聲過濾掉,隻聽到那細若蚊吟的加油聲的?
南軍的文祺不禁扭過頭,想看看說這話的人的臉是什麼樣的,結果,一看這人肩膀掛著的章就立馬一怔:
這難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吃軟飯的新生?
文祺看任輕秋這樣子,有些看不過去了,立馬就提醒了任輕秋一句,
“人家說的是你吃軟飯。”
任輕秋聽著眨了眨眼。
文祺看著任輕秋那張好看的臉,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同情心一下子湧起。
一年級的新生嘛,所有學生精神和心理最薄弱的年紀,怎麼都會受點影響的……
她本以為這個一年級的新生臉上起碼會露出一點難堪和羞恥的神色——
但是,任輕秋笑了一聲,“我知道的,是嫉妒我能吃首席軟飯的。”
文祺喉嚨有些發澀,不明白她是怎麼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但是,接著她就發現任輕忽然就不說話了。
她這陣沉默來得突然,文祺順著任輕秋的視線望了過去,就看見一個帶著眼鏡,個子高挑的女人正靠在一旁的牆上,看著手表抽煙。
這人外表十分柔和,隻是和她柔和的外表相反,她的神情看起來像是一個超然物外,乾練利落的工匠,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麼。
文祺知道這個人是孔上校。
聯賽的主席在講台上念完了一長串宣言後,就讓這次比賽的主考官孔祐希上了台。
聽到有人念到自己的名字,孔祐希乾脆利落地把煙摁滅走上了台。
“東部軍學院的學生應該都認識我,我是孔祐希。”
孔祐希的聲音不大,因為剛才還在抽煙,有些啞,但是台下的人聽著這個名頭就基本噤聲了。
所有人都知道,孔祐希這個人走得很快,雖然才三十出頭,但已經是上校了。
沒有人因為她的年紀小瞧她,因為,這個人的真麵目比她外表看上去的要恐怖得多。
“話不多說,今年聯賽第一賽的賽場是巴斯沙漠,請各位做好準備。以上。”
簡短的發言,讓幾個學院的學生站在原地沉默。
過了幾秒,場內一下子發出大聲的喧嘩。
孔祐希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好像對這個喧嘩很不耐煩一樣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你們十點鐘就要從這裡出發,所以,你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她歎了一口氣,神情平靜地看著眾軍校的沒有動的學生,
“是我給你們的準備時間太多了?還是你們在等著進化成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