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加訓了一下午,晚上又被叫去麵壁思過。
等到好不容易被白卿宵放了出來,還沒有從訓練室走出去,就聽見揮刀的聲音。
——這麼晚了,好勤奮。
黎北瞥了一眼訓練室。
訓練室裡,因為月光,人在黑暗中看起來有著清晰的剪影,這個剪影小小的一隻,穿著白色的東軍院預備學校的襯衫。
她筆直的黑發被一根白色的頭繩利落地束在腦後,雖然帶著稚氣,但看著十分清爽。
女孩看起來八九歲左右,黎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猛地想起來這個小朋友是白卿宵的女兒——有一次這個小朋友跟在白卿宵的後麵叫白卿宵媽媽,被嚴厲訂正為了‘上校’……
那個場麵看著可真慘啊,黎北光是想想都有些同情。
而且今天是附屬學校的學生休假的日子,就連這種日子還要在軍學院裡麵訓練……黎北覺得這小孩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可憐的被虐待的留守兒童。
怪可憐的。
——生為白卿宵的女兒一定很慘吧……
黎北深深地同情這個小朋友。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小孩子揮刀揮到了一半,慢慢轉過身,十分正經地望著她。
黎北對著她一笑,“晚上好。”
聽著這句話女孩毫無笑意,隻是蹙起眉頭警惕地看著她,“你看什麼?”
“你彆這麼警惕啊,我不是什麼很壞的人的。”
黎北靠在門邊一笑,“我是——”
白予熙瞥了一眼黎北,揚著下巴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黎北是誰——東部軍一年級的首席。
“一個人在這裡訓練是不是挺沒有意思的?要不要姐姐陪你玩?”
黎北靠在門邊上,抱著手對她親切地笑了笑。
“……”
白予熙吸了一口氣。
——和說的一樣不正經。
她生下來十年,從來沒有人勸她不要訓練,一直都是在被人教導多多訓練的,現在聽著黎北竟然勸自己去玩,她一下子覺得上校說這個人是歪風邪氣果然沒錯。
其實她聽很多流言都說這個人厲害,她今天下午還想看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的……結果,一過來看黎北居然在罰站,真是丟東部軍的臉。
——我以後絕對不能成為這種丟臉的大人。
小白予熙在心裡麵告誡自己。
她看著黎北過來,趾高氣昂地抱起手,
“一個人最需要的就是孜孜不倦地努力精進自己,不應該為了玩樂荒廢時間,虛度光陰。”
黎北聽了她這老氣橫秋的話不禁有幾秒沒有回過神。
——這個小朋友……好像不是留守兒童,這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這是小頑固啊!
“……”
黎北摸了一下嘴唇,慢悠悠地走進了訓練室,
“你不喜歡玩?”()
白予熙瞥了一眼站沒站相的黎北,像是多看一眼就會被這人的不正經給傳染了一樣,轉身收起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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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玩。”
她高高抬起下巴,語氣盛氣淩人的,
“我是要成為優秀的首席的人,不需要和你這種不求上進的人的人打交道。”
——我明明很受小朋友歡迎的!
向來能無縫和小朋友打成一片的黎北聽著這句話不禁有些失落,
“你的眼裡的我難道是無藥可救了?”
白予熙哼了一聲,仿佛是肯定她的話一樣,根本不睬她。
黎北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了輕佻的笑容。
——那我就覺得很有意思了。
白予熙不想和她多待,轉身越過她就往其他訓練室走。
但當她十分盛氣淩人地越過黎北的一瞬間,黎北直接一下子伸手扯掉了小朋友的頭繩!
——既然這麼討厭我,不想和我這個大壞蛋一起玩,那我現在偏偏就很想和你玩了。
頭發措不及防地散開,白予熙愣在原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等她回過神來,黎北已經神采奕奕地跑到了窗戶邊上。
小白予熙驕傲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她皺著眉,朝著黎北的方向看了過去。
“小朋友,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為比姐姐更更更,更——厲害的首席,”
黎北靠著窗戶對著她笑了笑,她那欠打的語氣簡直可以讓所有聽話的人跳腳,但她絲毫沒有節製,變本加厲地晃了晃手裡的頭繩,
“不過,你的頭繩現在還在姐姐的手上呢。”
白予熙的耳朵猛地漲紅,她咬了一下嘴唇,十分不耐煩地看著黎北,
“你要做什麼?”
“我和你玩個遊戲,時限半個小時,”
黎北看著白予熙微微一笑,
“隻要你傷到了我一根頭發,我就把你的頭繩還給你,但你要是傷不到——”
白予熙盯著她喉嚨緊張地一滾。
“哼哼,正好我的皮筋沒了,”
黎北露出愉快的表情,好像是在顯擺什麼一樣,轉了一圈白予熙的頭繩,銜在嘴上,她的雙手把頭發攏到腦後,接著一轉頭繩,利落地束起,
“以後你成了某某學校的首席,我就要去那裡到處說‘你們的首席,以前把頭繩——輸給我啦’。”
“你敢!”
聽到‘輸’這個字,白予熙臉色變得鐵青,她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裡的軍刀。
從小到大被人寄予厚望,從來沒有輸過的她,簡直容不得自己的人生裡麵有這麼個字。
“我怎麼不敢,要不然你找白上校來找我要?”
黎北笑得開心。
聽著這話,白予熙臉色更沉了。
找彆人來幫自己要,說明自己無能——她是絕不可能找白卿宵來幫自己要的!
於
() 是她立馬深吸了一口氣,疾速朝著黎北衝了過去!
黎北看著她追了過來,立馬轉了一個身,一下子從五米高的二樓的窗戶上飛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