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兩人走近,教官一下子看清了她們穿著北軍的校服。
認清了這兩個人是北軍的學生,他隻能批評道:
“這裡八點之後不能入內的,雖然你們是北軍的學生,但是到了什麼地方就要有什麼地方的規矩……”
“是。”白予熙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地應了一聲。
教官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等他離開後,任輕秋一下子靠在了白予熙的身上,
“我還以為你被訓了,肯定是一副陰沉沉的表情瞪我來著。”
“和你在一起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會少,我已經習慣了。”
白予熙說得輕描淡寫的。
她們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
在那個夏天之後,又過了十二個夏天,而現在,又迎來了萬籟俱寂的冬天。
兩人走在路上,發現東部軍學院的很多地方都變得和當初不一樣了,但
現在重新走過,依然能夠想起當初的樣子。
白予熙看著這條路——感覺一下子有兩個透明的遊魂在追逐著,穿過了自己……
“十年前的案件,物證都已經不清晰了,現在,我現在還接觸不到這種要案的檔案室……”
白予熙抱起自己的手臂沉吟了一聲,
“要想翻案可能會很困難。”
任輕秋看著白予熙沉默了幾秒,接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神秘地一笑,
“你想幫我翻案?”
白予熙頓了一下。
她吸了一口氣,瞥向了任輕秋,“不行嗎?”
“為什麼?”任輕秋笑著問她。
白予熙沉默了一下,語氣一板一眼的,
“這個事件嚴重侵犯了人權,破壞了我們軍部本應該有的正義的體係,出於倫理道德,我們也不能容忍出現這樣的現象。”
——好吧。
聽著白予熙冠冕堂皇地說出這段話,任輕秋歎了一口氣。
白予熙看向她,“怎麼?”
任輕秋看著她看過來,沉默了一瞬,接著,望著路燈輕飄飄地吐出了一口氣,
“翻不翻案又有什麼呢?”
“……”
白予熙微微蹙眉,她話還沒有說出來,任輕秋就笑了一聲,
“多少人會去關心一個已經過去十年的案件?”
“就算翻案了,又有多少人會去在意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任輕秋眯了眯眼睛,語氣輕飄飄的。
還不等白予熙為這句話皺眉,任輕秋看見了自己宿舍的門。
她一如往常地笑了出來,接著伸出手輕輕抬了一下白予熙的帽子,
“不說這些了。長官,我們說點更重要的事情吧。”
“什麼事?”白予熙嚴肅地看向她。
任輕秋摘下了白予熙的帽子,嘴唇靠在了她的耳邊,
“今天晚上,你要睡什麼地方?”
白予熙感覺任輕秋的呼吸一下子掃過了自己的耳朵,不禁躲了一下她的臉,
“問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任輕秋一下子環住了白予熙,她把頭貼在了這人的脖頸,“我一個人睡不著。”
“你?”
白予熙彆了一下頭,她是不可能信什麼任輕秋一個人睡不著的鬼話的,她隻信任輕秋就算現在直接睡地上都沒有問題。
“長官,你想想,我們都睡了那麼多天了,我現在已經有習慣了。”
任輕秋笑了一聲,“我的習慣親口告訴我,我要和你一起睡才行。”
“根本沒有那麼多天,隻有兩天。”白予熙嚴肅地反駁她。
“你看,”任輕秋點點頭,“長官你也覺得我們一起隻睡了兩天有點少吧?”
“……”
——歪理一堆。
白予熙抱起自己的手臂,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那你
更應該把這個會影響你在聯賽表現的習慣給改掉。”
“可是,我這種情形,短時間內要改掉有些困難,容易出現負麵效果,不如我們先睡個滿意,然後再讓我慢慢適應。”
又是怪話。白予熙抿了一下嘴唇。
“長官,你就不覺得和我一起睡,睡眠質量好像好一些了嗎?”任輕秋側過頭輕輕吻了一下白予熙的脖頸。
“……”白予熙不回答。
任輕秋埋在白予熙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氣,橙花的甜味帶著這人溫熱的肌膚的香氣傳到了鼻腔裡,“哎,冬天好冷,沒長官的房間就更冷了。”
白予熙感覺被任輕秋這樣抱著有些打不起精神,沒說話地閉了一下眼睛。
任輕秋看著她的眼神一笑,“去我房間吧?”
白予熙被任輕秋拉著回了她的房間,躺倒在了她那張不大的床上。
因為任輕秋環抱著自己,白予熙感覺那股忍冬的氣味增加了,這人的手臂和身體都在發熱,她的體溫一高,連帶著自己的體溫都升高了……
以這人渾身都熱得能發燙的體質,白予熙根本不相信她會冷著。
但當白予熙本來以為這個人又會做一些怪事的時候,這個人卻是真的就什麼也不做地閉上了眼睛,任輕秋的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直接就睡了起來。
白予熙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捏了一下任輕秋的臉——任輕秋睡得很沉。
這個人的行為和她的人一樣讓人迷惑不清。
“……”白予熙想著就這樣靠在她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清晨。
是一陣敲門聲把任輕秋叫醒的。
任輕秋還是有些不清醒,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有些犯困地從床上起身打開了門,
“誰?”
“是我。”
孔祐希瞥了一眼房間裡麵已經拿起軍刀的白予熙,從懷裡掏出煙放在嘴邊,
“你們睡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