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熙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任輕秋用刀叉把麵前的班尼迪蛋切開——流心的水波蛋淌出金黃色的蛋液,淡黃色的醬汁綿綿地吸附在培根上麵。
任輕秋舉起叉子,送了一小口到白予熙的嘴邊,
“張嘴。”
——又來了。
“不要喂我。”白予熙拒絕。
任輕秋托著下巴,懶懶地一笑,
“我還以為……你是想要我喂所以才不動手的。”
“……”
白予熙看著她的笑愣了一下,但這下更是不張嘴了。
看她沒有一點要吃的念頭,任輕秋隻能把自己懸在空中的手收回去,把沾著伊尼斯醬的水波蛋送進自己的嘴裡。
雞蛋新鮮帶著奶香,醬汁是新調的,熱蛋糕和培根溫乎乎的,培根的邊角還有些脆……
——她到底是哪裡不喜歡?
任輕秋看著白予熙的表情,忽然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不高興?”
“不是。”
白予熙抱著手,她看著任輕秋輕輕舔著嘴唇上的蛋液,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成體統。
“……我要回去了。”
白予熙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從椅子上起身。
“啊?”
任輕秋看著還沒吃完的早餐,有些失望。
但白予熙直接走出了餐廳,任輕秋沒有辦法,隻能付完錢匆匆忙忙地跟上去。
一路上白予熙好像都很生氣,走路氣勢洶洶,眼神好像可以殺人,心情肉眼可見地糟糕。
不過,白予熙倒是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回了任輕秋的房間——房間裡麵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隻是蕩著一陣藍色的光,看著好像黎明。
任輕秋掃了一眼垃圾桶,忽然發現了剛才出門前她放在桌子上的那根煙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丟進了垃圾桶裡麵。
“……”
她正感覺自己回過味,打算瞥一眼白予熙現在是什麼表情的一瞬間,就被白予熙狠狠地拽住了衣領。
正當任輕秋以為這個人好像要拔刀的時候,白予熙一把把任輕秋推到了牆上,沒有章法地咬了起來。
她完全就是很胡來地咬著任輕秋的嘴唇,像是在對她做什麼懲罰。
這種疼痛,一時之間讓任輕秋說不出來話,但她隻是愣了一下,沉默了幾秒後閉上眼睛,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開始回應了起來。
“……”
任輕秋感覺自己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剛才班尼迪蛋的帶著奶油味的醬汁,她感覺自己是在一片橙花的海洋中,吃著剛
才沒有吃完的早餐,而白予熙這人急不可待地吻著她,讓她又感覺自己快要成剛才那隻黏糊糊的沒有吃完的水波蛋了……
一時之間她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吃,還是在被吃。
橙花和忍冬的味道一下子交融在一起。
任輕秋回應著白予熙的吻,但白予熙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像是發泄一樣地用力地吻著她。
任輕秋慢慢地往後退著,被白予熙推搡著靠在了床上,
“長官,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她不禁笑了一聲出來。
白予熙半勾著腿,半站在地上,恨不得能用軍刀挑起任輕秋的下巴,
“閉嘴。”
她聲音低低的,明顯是在威脅任輕秋。
——好凶。
任輕秋笑著望著她,任由她咬……
衣料發出沙沙聲,她感受著這人的膝蓋擦過了自己的膝蓋,一時之間腦子裡對於軍學院製服產生了根深蒂固的無奈——果然還是裙子好,為什麼北部軍學院的製服不是短裙呢?
白予熙的手直直地拉開了任輕秋襯衣的紐扣,紐扣被撐開,儼然快要鬆開。
她這個舉動讓任輕秋覺得這個平時行為端正的貓科動物少了幾分被教化過的禮貌。
“你這樣看起來好像沒有教養的動物,白首席。”
任輕秋笑了一聲。
——好喜歡她這樣……
“……”
白予熙直接閉眼,根本不理她地開始咬起任輕秋的下巴來,她的手指深陷任輕秋的肩膀,像是大型貓科動物捕食著它的食物。
任輕秋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她的觸覺,嗅覺,和聽覺,她的每一處的感官都好像被橙花的氣味吞噬著——
任輕秋輕輕撥開自己帶著汗的頭發,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好笑。
還教養?
笑話,她們兩個現在就是野生動物,從來沒有聽說過野生動物進食也需要教養的。
“長官,”任輕秋製止了一下白予熙的動作,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背對著我,免得撞到小動物了。”
“我說過,”白予熙掐住了她的下巴,沉著聲音道:
“不要這樣叫。”
——兩個媽都要成野生動物了,她不是小動物是什麼?
任輕秋沒繼續和她調侃,隻是笑著道:
“你現在這樣不方便。”
白予熙看著她額頭上的汗,咬了一下嘴唇,班尼迪蛋和忍冬的味道在她的喉嚨裡麵擴散,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有一點餓了的。
白予熙最後還是靠在了任輕秋的懷裡。
任輕秋把她的頭發撩到了耳朵後麵,“聲音小點,東部宿舍隔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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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歎息。
白予熙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緊緊地咬著嘴唇,她的手像是在勾著什麼東西一樣越過了身後,貼在了她身後任輕秋的耳朵上,她的拇指貼在這人的下顎。
任輕秋被她揪著耳朵,卻渾然已經忘記了疼痛。
她看著這人有些發紅的骨節,泛紅的脖頸,一時之間隻覺得好看得窒息……
“長官,你是冷了嗎?還是生氣氣到了?一直發抖。”
任輕秋銜著她的腺體,咬了又咬,
白予熙閉著眼睛,揪人的力度變大,“閉嘴。”
任輕秋感覺白予熙好像要淹沒了自己,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微微眯了眯眼,白予熙眼角發紅,她仰著脖子軟軟地靠在了任輕秋的肩膀上。
冬日裡,她就像是一條藤蔓繞在任輕秋的肩膀,皮膚涼涼的,唯有核心是滾燙的。
“長官,你差點要賠我一件新的製服了,”
任輕秋湊到了白予熙的耳邊小聲地念了一句,“你看,今天晚上我們隻能睡你房間了。”
“……”
白予熙的另一隻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著眼睛不看前麵,她聽著這句話後,咬了一下嘴唇,耳根不禁湧起了血色。
最後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語氣十分嚴厲,
“你和多少個Omega交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