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損到家了(上)【求月票】(2 / 2)

她來看兒子和老母親。

跟他姓崔的有個屁乾係!

一頓好說歹說,崔徽才能入境。

沈棠猜測:“莫非他知道你的目的?”

崔徽想了想:“這應該不可能,依我看應該是崔氏跟戚國國主這邊鬨什麼矛盾,他擔心戚國國主拿我當人質。雖說和離了,但崔氏下一任家長是我所出,我也有點兒價值。”

“為何這麼說?因為內侍?”

崔徽努嘴:“嗯。”

禦前伺候的內侍就是國主的口舌,一些國主不能說的話、不能表的態度,一般都是讓內侍代勞。崔徽可不相信那位戚國國主會因為吃醋這種離譜理由,才表露惡劣態度。

擱在普通人身上有可能,但那位可是當世少有的女性國主,大權在握的勢力首領,兒女情長隻能是調劑,若影響到利益也能輕易割舍。姓崔的年輕時候再風靡萬千,如今也是兩手男人,那位國主犯得著為他尖酸刻薄?

沈棠咂摸咀嚼這話:“有道理。”

她下一句話讓崔徽差點兒魂飛魄散。

“不過,我不是內應啊。”

崔徽:“……”

聽到沈棠這句話的瞬間,崔徽不假思索甩出袖中藏匿的匕首,雪亮利刃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白光,直接刺向沈棠眼睛。她的動作快,沈棠的動作隻會更快。擒住崔徽的同時補全了下半句:“但我是沈幼梨,崔女君好膽色!”

崔徽的匕首因為吃痛脫手。

還未落地就被沈棠抄了起來。

似乎生怕崔徽能插了翅膀飛走,這間院子外頭布滿了守衛,兵器落地的動靜會驚動這些人。黑暗之中,沈棠喉間溢出笑聲:“崔女君,真的是我,我也不是有意嚇你。”

崔徽懷疑自己耳鳴了。

剛剛聽到什麼?

眼前這個小女孩兒說她是誰?

“你——”

沈棠將匕首遞還給她:“沈幼梨。”

崔徽:“……”

她整個人傻眼了。

誰能想到啊,康國國主不在自家地盤待著,居然真跑到戚國了,還在姓崔的跟前轉了一圈。崔徽震驚過後便是嚴肅勸誡:“您可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更何況置身險境?”

震驚到崔徽都忘了驗證沈棠的身份。

沈棠道:“不礙事,我很安全。”

崔徽哪裡肯信?

她再三強調事情的嚴重性:“沈國主,您千萬彆小看了崔氏和崔氏如今的家長。”

“我沒有小看,能讓克五擇為夫婿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庸碌之輩、酒囊飯袋?隻是我的情況有一些些特殊,不得不如此。”沈棠對這段經曆含糊其辭,崔徽也知情識趣沒有追根究底,“要是崔氏跟王室真有矛盾……”

那就能借題發揮了啊。

崔徽道:“也不會是不可調節的矛盾。”

雙方頂多磨合一陣子又能摒棄前嫌。

合作也是互相妥協的過程。

她對前夫太了解,真正能讓他掀桌子的,有且僅一種可能——繼續合作的弊遠大於利,且合作方堅決不退讓,嚴重損傷崔氏利益。

前夫被喊過去估計也是談這個。

沈棠道:“不著急,慢慢來。”

耐心一點總能蹲到機會。

戚國的情況她也仔細研究了,那位戚國國主算是踩著父兄的肩頭。起步很高,爆發勢頭很猛,但凡事有利有弊。她奪了父兄的基礎有了如今的碩果,但也失去了“破而後立”的絕佳機會,將戚國好的壞的一並吸收了。

日後再想鏟除、剝離那些壞的?

嗬嗬,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倘若戚國是一具肉身,以崔氏為首的勢力便是一顆會汲取營養的瘤子,這顆瘤子是安安分分吸收營養還是惡化危急肉身小命?

估計隻有身體主人最清楚。

——

馬車慢悠悠駛入臨時行宮。

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座精致宅子。

宅子的原主人在攻城之中遭遇了不幸,這會兒已經找閻王爺要孟婆湯。宅子被沒收之後,收拾出來供戚國國主落腳。崔氏家主抵達的時候,宅子正廳已經亮起了燭火。

廳內除了國主還有一眾眼熟文武。

崔氏家主坐在左下首第一位,正對麵是沒什麼表情的梅驚鶴。也許是文士之道圓滿失敗的後遺症,梅夢眉宇間帶著些許憔悴。崔氏家主與身邊同僚無聲見禮,爾後才衝梅夢頷首,後者罕見給了回應。但很快,就有沒眼力勁兒的人跳出來給他找不快:“崔公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讓吾等在這裡等你一個多時辰。”

“等崔某作甚?”

崔氏家主目前隻領了虛銜。每次過來也隻是例行點卯不讓出勤太難看,十次頂多來五次。其實這五次都不來,也不影響什麼。一群人都等他一個,還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等你作甚?崔公能不知道?”

“還請將軍明示。”

這句話不知戳中對方哪個痛點,他刷得起身,一雙銅鈴大眼直直盯著崔氏家主,眼中迸發的恨意似乎要將他扒皮抽筋了,拳頭指節捏得咯吱咯吱響:“若非崔公暗中授意,他們哪有這個膽子陽奉陰違?這個戚國究竟是主上做主,還是你姓崔的在做主?”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尖銳。

崔氏家主唇角笑意收斂乾淨:“將軍是黃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國主在此,安敢放肆!崔氏上下效忠國主,斷無二心!你空口白牙、不分青紅皂白就潑汙水,其心可誅!”

“可誅?憑你姓崔的?”

二人的爭吵最後還是沒持續下去。

“孤不如騰個地方,讓你們倆吵出結果?”端坐上首的女人手中煙槍一敲桌角,咚的一聲脆響,無聲威脅猶如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武將麵色難看地將罵娘臟話咽回肚子。

“臣,不敢!”

崔氏家主同樣拱手弓身。

啪得一聲,女人揮手將桌上一卷簡書掃在他跟前:“崔卿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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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簽名還能看看,其他字跟狗爬一樣。於是想了一個辦法,先寫簽名,其他句子分開練。一邊練一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