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260:出發【求月票】(2 / 2)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10260 字 3個月前

她隻是行走的大餅又不是行走的金銀珠寶,也不是誰都稀罕喜歡的,沈棠有自知之明。

“沈郎可想好怎麼說服祈元良他們?”

顧池有預感。

這事兒被祈善知道,多半會怪他身上。

沈棠神采飛揚:“這還不簡單?”

糊弄祈善和褚曜,她有一手。

理由是現成的——她要走這些人,便有理由提前離開聯盟軍,前往河尹安頓下來,想必聯盟軍眾人也不好出言阻攔。之後坐等穀仁舉薦,順理成章將河尹收入囊中。

不然的話——

沈棠用什麼借口提前離開?

便是她想離開,聯盟軍眾人也未必肯輕易放人——他們也怕公西仇會率兵殺個回馬槍。

這事兒,第二天就有了結論。

開大會的時候,吳賢盟主將此事拿出來說,征詢眾人的意見——雖說眾人都不想要這三四千人,但他們名義上是聯盟軍救下來的,“分割”的話,也要聯盟軍一致同意。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紛紛看向沈棠,這些眼神有敬佩的,有驚奇的,有看傻子的,也有迷惑不解的。

圖什麼啊?

圖這三四千個拖累會乾飯、拉屎?

而且——

有人委婉提醒沈棠收下這些人要耗費一筆巨財,要是家底不夠豐,還是彆吃力不討好。

若沈棠有家底,也不至於手底下滿打滿算才兩三百人。彆回頭養不起這些人,生出亂子還會壞了自個兒的名聲,得不償失。

對於這些聲音,沈棠一一回應:“在下家中略有薄財,咬咬牙,撐個兩三月不成問題。也預備厚顏與各位借點糧草,隻要撐到來年春耕,也就緩過來了……”

眾人:“……”

吳賢盟主:‘……’

他們不得不懷疑,沈棠要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以此為借口向他們借糧食。眾人頓時有種一腔好心喂了狗的錯覺——他們擔心沈棠家底不夠,沈棠盯著他們的糧倉???

氣氛一時陷入了某種怪異狀態。

直到穀仁出聲才將其打破。

他道:“穀某家底雖不殷實,但著實欽佩沈郎主憐憫之心,願意出借兩百石糧草。”

其他人被提醒,紛紛出言。

與其等沈棠上門“獅子大開口”,不如自己大方點借了,數字大小由自己定,沈棠也不好再開口。你湊一點,我湊一點,多少都是心意嘛。沈棠讓祈善幫著記下。

回頭將借條送上門。

搞定這件事情,沈棠順勢提出想提前帶著人去河尹,理由也是現成的——彘王叛軍已經全麵撤出四寶郡,也沒殺回來的苗頭,局勢逐漸穩定,自己留下來意義也不大。

吳賢盟主蹙眉問道:“這麼急?”

沈棠愁得歎氣。

她也不想的。

但是帶著這麼多老弱婦孺,根本不適合隨軍,隻會拖累大軍腳程。再者,河尹那邊局勢也不妙,自己要儘快過去看看情況,將其穩定下來,爭分奪秒,免得錯過春耕。

春耕若是錯過,一年沒收成,她總不能繼續厚著臉皮,開口跟大家夥兒借糧過日子吧?

吳賢盟主聞言啞然。

沈棠的理由的確是有理有據。

若繼續強求,反而顯得彆有用心。

至此,聯盟軍眾人隻得放人。

不過呢——

大家夥兒好歹也並肩作戰了一個來月,沈棠提前離開,總該給人家擺個踐行宴。

至於是真心告彆,還是用沈棠當借口擺宴席取樂,估摸著隻有他們自己以及顧池知道。

顧池聽到沈棠內心吐槽。

笑著道:“沈郎想知道?”

沈棠硬著頭皮:“不,不想知道。”

全是塑料花交情,真假一眼便知。

眾人散去,秦禮若有所思。

吳賢盟主扭頭便見心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關心問道:“秦卿可是有苦惱之事?”

秦禮道:“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

秦禮一副“我很想不通”的表情:“祈元良那廝什麼時候改換口味了?尋了這麼個赤誠單純、善良熱忱的郎主?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祈元良相處如此好的人……”

吃力不討好收下這些老弱婦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祈元良的行事風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秦禮日常嘀咕祈善,吳賢盟主哈哈大笑:“秦卿,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沈賢弟年歲小,能有什麼複雜心思?少年人嘛,一貫如此的。越是年少,越是不怕事兒,仗義行俠,一身熱血和豹子膽,看不得老弱婦孺在自己眼前遭磨難……”

他讚同祈善不是個善類。

但沈棠的話……

這位小郎君的確是良善之人。

若非如此,也不會明知公西仇是勁敵,還三番五次冒著風險從公西仇手中救人了。

因為沈棠救下趙奉,吳賢盟主對她的好感度一直居高不下,但秦禮卻沒那麼容易打消懷疑,他總覺得不對勁兒。吳賢盟主隻得說道:“秦卿放心,大義也會隨他們去河尹。”

若有不對勁,趙奉會回複的。

秦禮聞言,隻能暫時按捺心下不適。

點頭:“嗯。”

沈棠回去就將借條蓋上自己的文心花押,再讓褚曜他們將借條送過去,順道將糧食運回來。預計兩三日就能忙完,屆時就啟程。

這事兒動靜大。

養傷中的楊都尉也聽到了。

他目光詫異地看著沈棠,仿佛一夕之間不認識她了,神色略有些彆扭。

“你何苦如此?”

沈棠不解:“這樣做不好?”

楊都尉:“是吃力不討好。”

他對沈棠的感官非常複雜。

憎恨有之,敬佩有之,欣賞有之……

沈棠劫稅銀殺了他帳下不少軍士,可剩下的這些軍士也全仰仗沈棠才活下來,甚至連自己這條命也是——儘管孑然一身的自己,活著還不如死了,但他現在的的確確活著。

楊都尉私德有虧,但大節不含糊。

仇是仇,恩是恩。

他還分得清楚。

也清楚沈棠將會麵臨的財政窘迫。

他歎道:“那批稅銀,應該能緩一陣。倘若還是不足,我這張老臉還有一些分量,雖說這些年是得罪不少人,但也有些老交情,豁出去老臉也能從他們手中借到一批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