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平四寶郡(四十)【求月票】(2 / 2)

薑勝算算時辰,暗道不妙。

倘若二人一直戰到彼此力竭才分出勝負,縱使贏了鬥將,對己方也會是個不小的負擔。因為鼓聲不僅能刺激鬥將武者,也能刺激兵卒精神亢奮,緩慢提升士氣。隻是士氣提升再高也有頂峰,沒有兵陣言靈加持,這種頂峰狀態無法維持太久,頂峰過後自然就是下坡路。再者,精神亢奮太久容易產生不好的副作用,最後反而適得其反。

眾人之中,唯有顧池心態最輕鬆。

觀戰觀得津津有味,隻需時不時注意二人爆發,豎起文氣屏障抵禦音爆、狂風等乾擾。看著看著,他甚至還抑製不住唇角弧度,看得寥嘉不解:「望潮何故發笑?」….

顧池:「想起某人。」

「某人?」

「某人姓祈。」

寥嘉還以為顧池是擔心祈善那邊戰況,轉念一想不對,若擔心,這會兒該愁眉苦臉而非發笑。他暫且按捺對主公的擔心,怪哉道:「想祈元良那廝作甚?禍害遺千年。」

顧池道:「想他此時模樣。」

寥嘉:「???」

祈元良還能什麼模樣?

沈棠抬手抹去嘴角的殘血,口中喘著粗氣,雙目卻死死盯著公西仇,後者又是半副武鎧了,但這次不是裝逼,而是被動如此。

公西仇狼狽,沈棠也沒光鮮哪裡去。

竭力避免還是掛了不少彩。

但整體似乎比公西仇輕許多。

公西仇眯著眼,抬手用拇指拭去額角淌到眉峰的血,道:「瑪瑪,你心有牽掛。」

明明有幾次機會,用她的重傷換取他更重的傷勢,結果都選擇了避退。他認識的沈棠可沒有這麼惜命謹慎。在勝負生死麵前,這些傷勢又算得了什麼,命還在就行。

沈棠惆悵:「你一單身狗懂什麼?」

他知不知,殺她一個就能五殺超神?

她有很重的主公包

袱。

秋丞眸色陰鷙地看著下方。

他沒想到公西仇都無法順利拿下沈棠的首級,二人互相奈何不得,平分秋色。倘若這次沈棠不死,自己就危險了。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苗淑,眸色愈發險毒森冷。

二人少見得心有靈犀一回。

秋丞給身邊愛將使了一個眼色。

不論勝負,這倆都要死一個。

死的人必須是沈幼梨!

那名愛將擅射,心領神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鬥將生死並非都在場上,還可能在場下。光明不光明,坦蕩不坦蕩?嗬,兵者,詭道也,細節任由活人春秋筆法,而死人沒資格談論這些。

卻不知,有一雙漠然地眸瞥了他。

此人自然是顧池。儘管一直仔細養著,但顧池是文心文士,是謀者,不可能不隨軍出征。眾人也習慣他常年不好的臉色,但寥嘉卻發現他這會兒格外難看,唇色泛青。

「望潮可是不適?」

兩軍乾仗對峙,這種場合對顧池極其不友好,文士之道帶來的負擔不止翻一番。

隻是他為何冷不丁爆發殺意?

「派一名神弓手。」

「神弓手?暗殺公西仇?」

雖說自家主公跟公西仇嘴上閒聊,但手上可沒有留情麵,明顯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留著這名武膽武者,待他來日實力再精進,怕是己方的心腹大患呢。

活著不如死了。

「秋文彥要來陰的。」

秋丞做初一,彆怪他們做十五。

寥嘉比劃了個手勢:「沒問題。」

顧池神情倦怠地闔上眼眸,遮住眼底冷光算計。他存了私心,秋丞不想沈棠活著下場,他同樣不希望看到公西仇活著蹦躂。

理由倒也簡單。

其一,此人到處流竄代打,襄助其他勢力擴張,變相就是在跟己方勢力作對,好比這次幫助秋文彥守孝城,下一次又是幫誰阻礙他們?公西仇是個難以控製的變數。

其二,照目前線索來看,主公是公西一族「聖物」,而公西仇對這件「聖物」態度和處置尚不清楚。倘若公西仇非得請「聖物」歸位呢?豈不是阻礙主公大業?倘若、倘若他猜測錯誤,主公真是鳩占鵲巢的外來者而非失憶的「聖物」本尊……公西仇又待如何?

與其橫生枝節,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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