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6:雲達之死(下)【求月票】(2 / 2)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10607 字 3個月前

宛若尖刀直刺北漠陣中。

四麵八方皆是仇敵。

北漠方麵先後出來兩名武將。

一人在他手中過百十招,屠榮虛晃一招,以傷換其性命,一刀斬下對方整個右肩以及半截腰腹。另一人實力更強、耐力驚人,看年紀比屠榮年長十幾二十歲,實力高一個大境界,二人纏鬥數百招不分勝負。殺得附近人仰馬翻,北漠方麵的武將如無源之水、無本之火,經驗豐富卻難以為繼。而屠榮卻是越戰越勇,身上時不時有言靈光芒一閃而過。

“還拿不下來嗎?”

林風踏風越過“木牆”。

一眼便注意到同門師兄在血泊打滾兒。

出手一道言靈截斷敵將手段。

屠榮滾地站起,大叫道:“那是我的!”

大家師出同門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他掙這點軍功容易嗎?

屠榮年紀小,全家上下又隻活了他一人,再加上武膽武者入門容易但成長緩慢,實力不強點兒丟去戰場,能不能活全靠運氣,老師褚曜就有些拘他,一碰到戰事就優先將他調去押糧草。在其他勢力,押糧草絕對是活少功多的肥差,非心腹不可,康國不同。

康國打仗喜歡在戰場附近屯糧貯藏,大大縮短糧線壓力和損耗,再加上主上和師妹林風能短時間催化糧食,糧線壓力就更小了。屠榮盼著敵人給他送軍功,日盼夜盼,盼得眼睛都綠了。好不容易熬到成年,能獨當一麵儘情收割軍功,誰跟他搶,他跟誰急!

林風嘴角一抽。

那名北漠武將虛晃一招,徑直衝她殺來。

文心文士,殺一個都夠本!

屠榮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戰場之上優先保護文心文士是鐵律。

隻是——

他跟師妹掏心掏肺,拚傷勢將敵將攔下,師妹跟他耍起心眼,一劍洞穿敵將脖頸!

屠榮:“……”

林風一劍橫掃,切下對方半截脖子,剩下的皮肉連接著脖子和首級,眼底還有殘留的不可置信,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死於文心文士之手。林風收劍:“他自己送上來的。”

屠榮:“……”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師兄很傷心啊。

他隻能化悲憤為掙軍功的動力,怒視一圈,跟著瞳孔驟然一縮。這就跟前腳丟了一兩銀子,後腳看到地上躺著一兩金子一樣,意外之喜讓他將損失拋之腦後:“大魚!”

畫著北漠中軍標識的旗麵就在不遠處!

他是距離軍功最近的一個。

“天助我也!”

二話不說,提刀就跟炮彈一樣衝了過去。路徑上的敵兵阻撓,他就用蠻力撞過去,末了還不忘大吼:“師妹助我,軍功平分!”

林風也注意到此時的戰場局勢。

各種情報在她腦中一閃而逝。

她猝然瞪眼,揚聲道:“回來!”

此刻斬首不僅不能打擊北漠的士氣,反而會激發哀兵豁出去拚命的決心。即便要對圖德哥出手,也要等北漠士氣上漲趨勢停下來,最好是氣勢衰退回落,才是斬殺良機!

適得其反還是小事情。

怕就怕屠榮撞上鐵板啊!

屠榮一向聽話,聽清的第一時間就收勢刹車,欲轉身回撤,孰料一道淩厲槍風從暗中殺來。砰得一聲,槍尖與文氣屏障相撞,屠榮與林風配合一向默契,側身滾地閃躲,還不忘趁亂刀斬北漠士兵雙腿。待站定才看清偷襲自己的人是誰,僅一眼就頭皮發麻。

武膽武者,還是拚了命燃燒武膽的狠人!

僅是一瞬又有數人殺來。

甚至有北漠士兵豁出性命來斬殺屠榮。

縱使蚍蜉撼樹也不惜此身。

褚曜將這邊的情況儘數納入眼中。

他危險眯眼,抬手掐訣。

打擊敵人士氣一直是他的強項。

圖德哥豁得出去,用自身性命當籌碼豪賭,故意置於險境來激發己方士兵死鬥和背水一戰的勇氣,這法子行之有效。看似風險巨大,但彆忘了,最有效的防禦就是進攻。受鼓舞的北漠士兵也會不計代價,前仆後繼用性命保他,危險甚至比龜縮中軍還要小。

隻是,圖德哥算漏了一點。

他堅守射星關這幾天,那些人脯來源。

這些為圖德哥出生入死的士兵,若是戰死沙場也就罷了,倘若帶著一身傷殘回去,下一次、下下一次碰到缺糧局麵,焉知自己不會成為身體健全袍澤碗中一塊肉糜人糧?

【一枕南柯!】

磅礴文氣以他為中心蕩開,遍及戰場。

褚曜不需要讓這些人全部在夢中經曆一場黃粱夢,隻需要勾起他們前不久進食人脯的記憶,再移轉視角,讓他們從進食者變成一塊碗中肉糜,便足以達成他想要的效果。

見北漠上空氣雲崩潰,他粲然一笑。

爾後,戰場之上出現熟悉氣息。

褚曜笑容愈盛:“主上來了。”

圖德哥麵無人色:“雲達失手了?”

與此同時,北漠一角。

兩道人影立在一座嶄新的墳塋麵前。

新墳塋旁邊是一座老墳。

老墳矮小,但能明顯看出上麵的土是數月前新蓋的,不知從哪裡飛來的草籽在此安家落戶,生得鬱鬱蔥蔥,將孤寂墳塋點綴出幾分生機。看著新舊兩座墳塋,二人沉寂。

耳畔似乎還有熟悉的聲音回響:【據說每一個北漠子民死後,靈魂都會化為一枚小小的草籽,隨風而起,風止而落。當你們看到墳塋長滿野草,或許是為師回來了。】

天地遼闊而清風不止。

其中一人發瘋般撓著頭發。

他想不明白,也無法消化短短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意外得像是一場夢,但若仔細回想過往發生的一切,又覺得一切本該如此。眼下結局早在故事開端就已注定。

同伴臉上沒什麼氣色。

他緊了緊被風灌滿的衣領和袖子。

輕聲道:“回營吧,這仗還沒打完。”

“師兄感覺如何?”

“大好,無恙。”

倘若沈棠在這裡就能輕易認出二人身份,不正是被俘虜後下落不明的雲策和鮮於堅師兄弟?雲策此前重傷被廢,不僅握槍的手毫無知覺,連最簡單的站立直行都做不到。

如今不僅傷勢痊愈,連氣息也比之前渾厚不知多少,連他身邊的鮮於堅也摸不清雲策此刻的境界。如此異樣,鮮於堅卻無意外。

隻因為,新墳塋的主人是二人的師父。

單體武力幾乎能獨步天下的二十等徹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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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提前更新了,晚上年會有活動要到十點多才結束,下午跟小夥伴窩在酒店房間劈裡啪啦敲鍵盤。

_(:з)∠)_

哎,這不就是換了一個地方敲鍵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