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倉叔,你說的響峽還有多久啊!那地方真的能讓人的聲傳千裡嗎?若是換成鼓樂也一樣嗎?”謝嫻自從聽了順子說的響峽的奇特便憋不住的開口了。
一臉無奈的舶倉狠狠的瞪了眼桅杆頂上的順子,“要你多嘴。”他被謝嫻念叨的頭大,知道她對響鼓峽有想法,但那地方可不算什麼善地,常年水流湍急,稍微有點聲響便吵的人頭疼。
且兩岸邊皆直壁,船不好停。早些年都傳響峽是鬼穀通往冥地,視為不吉,前些年被一遊船帶的琴人恰好在響峽緬懷舊人,古琴鳴樂之音聲傳幾裡,之後就被開發出了新的玩法。很多愛樂的名流遂往,此峽便被命名為響。
聽完船老大的說法,謝嫻已經可以預料這地方估計地形有些奇特心中更加期待了。
“青黛把我箱中的那個海螺拿出來。”謝嫻有些期待,等過幾日到了響峽要準備什麼音樂呢?
那處地方已經成了名流的打卡勝地,隻要經過想來都要體驗一下天然音響的特殊之處,果然古人的快樂你無法想象。那麼我的快樂你們也無法想象。
舶倉一臉鬱悶,響峽的難處在於,大船難停且岸邊太淺,那段江水深處隻有江中心的位置,對大船來說很不友好,說到這個問題謝嫻回了一句“下錨不就行了?”
船上的幾人轉過臉,“錨是什麼?”他隻見過小船用石頭或者錠來固定船,但是錠的體積和船的大小有關,他們這大舫行的水道深,若是用錠就太占地方了。順子從桅杆上滑下來,他也好奇這個主家的小姐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古代的錨是一塊大石頭,或是裝滿石頭的簍筐,稱為”碇“。碇石用繩係住沉入水底,依其重量使船停泊。後來有木爪石錨,即在石塊兩旁係上木爪,靠重量和抓力使船停泊。中國南朝已有關於金屬錨的記載。中國古代帆船使用四爪鐵錨,這種錨性能優良。
謝嫻在紙上畫了鐵錨的樣子,現在是沒機會了等上岸就可以造個試試。怕舶倉看不懂她畫的是寫實版的,用木炭在白紙上細細勾勒將鐵的質感陰影打實。“就這個形狀造就行了,我畫的清楚嗎?”舶倉的手微微顫抖,順子蹲在桅杆上看著心裡腹誹‘何止看懂,這鐵錨都快從畫裡麵掉出來砸腳上了’,又不瞎。
舶倉是見過畫的,沒想到女君的畫技如此精湛,隻是畫了這麼個東西,絲毫沒有被汙了貴人眼的覺悟,現下文人雅士酷愛山水寄情。工匠們又不懂畫,會畫的又不屑於畫這些匠作的東西。
回家一定將這個供起來,哎呦看著就覺的沉。
心想先尋摸一塊石頭,用麻繩連上先做個簡易的。若是真有用那麼...舶倉的小眼中金光閃爍。
謝嫻心中想著兩日後的打卡地旅遊,既然自己帶了一個樂隊,不整個大的不浪費了嗎?她仔細回憶以前聽過的有名的交響樂曲目但這東西真的隻會流行的那兩首。
不經意的瞥過二樓的屠珍,這家夥真是時時都不放鬆警惕,好歹自己也救過她,想起今天一大早屠珍站在她床前,就氣的牙癢癢。
“誰?”謝嫻剛睜眼就看見床前杵了個人影,騰身坐起貼在床角上。
窗前的曦光印在女武士的臉上,她緩緩蹲下撐在床前,雙目含煞直視謝嫻。這女娘每次都能拿出奇怪的東西,確實在挑戰她敏感的神經。
她盯著謝嫻的脖子,這女人現在還很弱小,隻要兩下就能梟首,但師傅說過異數,變者也。
這個變數現下還很弱小,隻是暫時不分正邪,讓自己沒法下手。想到這裡屠珍有些煩躁,她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對謝嫻放下防備。
她收回腰後的手直起身,謝嫻坐在床上貓眼瞪圓後微微眯起,心火燒的壓都壓不住,md不讓睡好覺是吧,有什麼大病似的。一想起自己救了人到頭來還要時刻監視自己,要不是當初圖個身手高強的護衛,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在多管閒事,每每想起這事就氣的吐血。
她翻身躺下,懶懶的說道“我早上要吃黑魚片粥。”
屠珍切~了一聲,剛準備轉身。就聽見女人又說“要是沒有我就自己去抓,哼~”屠珍手中緊了緊,她知道今天有所冒犯,所以這女人說話都是認真的,比如那句‘我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從不過夜。’這就是赤裸裸的報複。
出門的時候青黛將將打水開始洗漱,看著從女君房中出來的屠珍瞪圓了眼睛,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