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這嘴開過光嗎?
陸懷謹倒是挺坦蕩,他正好有事想跟姚承祖說呢。
他利索地就進去了,還有些迫不及待。
屋裡麵,他們剛才做的成品都擺在桌上,顯得有些零亂。
眾人在這些木板裡頭挑選著,其中一個人拿著陸懷謹的那塊木板,愉快地欣賞著。
“師傅。”陸懷謹進去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嗯,你坐。”姚承祖一指,給他介紹著:“這位是盧先生,世以漆玩著名。”
陸懷謹有點兒茫然,但還是恭謹地拱了拱手:“盧先生好。”
他這些天也算看了些漆藝相關的內容,腦海中迅速組織著。
清,漆玩著名,姓盧。
盧棟!?
陸懷謹在心中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這運道。
【製造既良,雕刻山水、花卉或鳥獸、蟲魚。皆非尋常畫工所及。】
這人好厲害的啊,他居然,見著真人了!?
“嗯。”盧棟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把玩著手裡這塊木板:“這畫,你雕的?”
陸懷謹定睛一看,果真是他做的那個作品:“是的,剛才練習的浮雕技藝。”
“做的不錯。”盧棟手指輕輕撫了撫,摸到了打磨得極為細致的木麵,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為何不漆?”
這是陸懷謹故意留下的,本來是想勾得姚承祖來問他,然後他打蛇棍上順便討個巧,看能不能靠著姚承祖的關係認識一個漆藝匠人來著。
沒成想,這一勾,竟然釣出了盧棟。
他毫不猶豫地垂下頭,一臉無奈:“弟子漆藝生疏,實在是有心無力,還望盧先生指點一二,弟子感激不儘!”
盧棟手指頓住,和姚承祖對上了視線。
驀地,兩人都笑了一聲。
原本他們還以為,陸懷謹不上漆是有彆的原因,還尋思著需要費一番功夫呢。
沒成想,他這直接給送上門了。
“你隨我來。”盧棟慢慢悠悠起了身,竟是直接握著木板,隨手塞給了陸懷謹便往門外走去。
“哎?”有人望過來,頓時不樂意地道:“葵生,你怎麼把那件作品帶走啦?木板帶走,把人留下啊!”
盧棟頭也不回,擺了擺手:“承祖都沒說話,你們倒是護得緊。”
陸懷謹高高興興地跟著他走。
他反正兌換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能在這學徒空間裡待上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一點都不擔心。
盧棟這人,很是有些傲氣。
因此帶了陸懷謹過來後,並不立即教他。
而是將他放到了空屋裡後,便讓他做一件作品:“果盒,做過沒?”
果盒?
陸懷謹手微微頓住。
看他這樣,盧棟笑了笑,隨手拿過一果盒,遞給了他:“喏,這樣的……”
他微微側眸,留下一句話:“我可以教你漆藝,但我隻教你自己做你自己的果盒。”
是了,盧葵生極擅果盒漆藝,蘇州顧二娘之硯匣多出其手。其用朱漆者尤精。製果盒極工。冠驚若裘鐘,刻花於裹,深可至底。
陸懷謹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盧棟給他留下的難題,想確認他木雕技藝如何。
倘若過不了這關,直接就會讓他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