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全都是清理過了的,一點灰塵都沒有。
陸懷謹手輕而緩地滑過去,再快而柔地劃過來。
就這個刷漆的手法,那真是得了陳老四的真傳的。
看得陳老四都有些手癢癢了,搓了搓手,壓低聲音給老朱說著:“這懷謹,天生的漆藝苗子啊!”
“是啊。”老朱又何償不眼紅呢,歎了口氣:“要不是立書的徒弟……真想搶過來。”
就陸懷謹這刷漆的手藝,他之前帶的那個徒弟,學了一個多月才勉強能上手。
還沒他這均勻!
兩人簡直越看越歡喜,看著高興,就忍不住教的更多。
教得多了……陸懷謹自然就做得越來越好了。
這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循環。
等到所有麵的漆,全部都刷完了,陸懷謹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就這樣,他都不敢吐氣吐急了。
緩緩離開,才敢放鬆些。
老朱他們也遠遠兒地看著,欣賞著,很是滿意:“這效果,太棒了。”
他們都這麼謹慎,怕把灰塵弄到了作品上,吳燦成自然更加不敢靠近。
因此,雖然直播間裡很多粉絲都在嗷嗷叫著讓他湊近些,他們想看得更仔細點兒,但是……
“我隻能把鏡頭推近點……對,不能靠太近,怕弄了灰塵上去……”
畢竟這可是漆藝,沾了灰就全毀了。
他推近了鏡頭不假,但是隻能照到一麵。
而整個燈籠,足足有六個麵呢!
這讓眾人簡直抓耳撓腮,難受得不行。
幸好,陸懷謹及時給他們解釋著:“明天漆完全乾了,就可以全方位地展示了,隻不過,點燈的話,至少得後天了。”
有個粉絲眼尖地發現了異樣,疑惑地問:【那,這個燈籠的蓋子怎麼蓋上去?】
現在上邊都沒有蓋子的,蓋子就那麼撂在了一邊。
因為要把裡麵掏空,陸懷謹還沒辦法做得那麼精細,隻能把頂蓋掀了,才把裡麵給掏了個乾淨。
“蓋子是可以嵌上去的。”陸懷謹笑了笑,大略地解釋了一下:“我使用了榫卯工藝,可以輕鬆地把蓋子和燈籠給卡緊。”
並且,他能保證,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
聽他這麼一說,好奇的人就更多了。
尤其是麵對著鏡頭的這一麵,正是陸懷謹把底板削到薄透,用漆藝進行的彩繪。
這頂上燈光一打,感覺都隻剩了層漆一樣,讓人感覺底下的木板已經沒了。
但是實際上,還是有的。
陸懷謹笑了笑,這他就沒辦法了:“那等明天吧。”
這盞燈籠,自從開始製作,黎主任就盯上了。
這不,陸懷謹剛一出來,黎主任就迎了上來:“陸大師,嘿嘿……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啦?”
陸懷謹怔了怔,反應過來:“哦,你說這盞燈籠啊……”
他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做得不是很好。”
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練習漆藝了。
燈籠本身的木雕部分……反而技巧有餘而技藝不足。
“啊?哪裡不足?我覺得挺好的啊!”雖然怕染了灰塵,站在外麵不敢進去,但黎主任全程都有觀看直播間的。
這還不足,天呢!他感覺已經超越之前的所有作品了!
“有個粉絲問的挺有道理的……”陸懷謹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你聽說過鬼工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