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一年一度與京都的姐妹校交流會,是咒術高專為數不多的“校園活動”。

名義上是讓兩校年輕咒術師在友好的氛圍下切磋與磨合,為將來“可能存在”的“並肩作戰”打下基礎。

實則年輕人們年年都打得頭破血流,很有點互彆苗頭的意思。

這委實很好理解。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對於年輕氣盛的咒術師們來說,“輸”本身就是個不可接受的詞彙,更彆提要說“輸給老對手”——年複一年的競爭,讓兩校之間“姐妹情深”看不出多少,火星子倒是向來不怎麼缺。

再加上隨著定都江戶,國內政經中心在百年內完成由西向東遷移,東京校因薨星宮與天元的存在逐漸成為名副其實的咒術界重鎮之地,坐落在古都的京都校隻能屈居其下,被冠上“分校”的名號……如此種種,自然都讓向來自恃身份,接收的學生中不乏出身自曆史悠久的家係,以自身“複有底蘊”而自傲的京都校不可能完全服氣。

不服氣能怎麼辦?

打唄!

“因為去年我們輸給了京都校,所以今年會是那邊做主辦方。”

這段時間已經基本摸清一些門道的夏油傑給其他幾個人講解,“本來應該是讓高年級的人出場的,但東京校這兩年……沒什麼人了。”

午休時分,一年級幾人一起殺到山腳下唯一的一家便利店,家入硝子提了一大袋冰棒回來,挨個給其他人分發。

“啊?”

五條悟嘴裡叼著冰棒,腦袋上仿佛飄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什麼叫沒什麼人?”

夏油傑看了一眼默默啃冰棒不吭聲的真理,停頓了片刻,才語氣平靜地說:

“因為殉職率太高了。”

咒術高專目前按照慣例,設有從一到五的五個年級。

他們這一屆共招生四人,在曆年的比較中算得上是大豐收的一年。再往上一屆的二年級掛了零蛋。三年級原本招了兩人,其中一人在任務中遭遇意外身亡,另一人重傷留下殘疾,早已經退學。四年級唯一的學生沒有術式,未來大約是準備如西村慎一一樣成為輔助監督,目前基本不出現在高專校內,而是被調往地方實習。

至於五年級……

夜蛾最初的那一批三個學生若還活著,現在就應該是五年級了。

夏油傑將這話一說,家入硝子彆開視線,五條悟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真理仍然默不作聲地吃著冰棍,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似的。

山中蟬鳴震耳欲聾。

盛夏就在這一片蟬鳴和雷雨聲中如約而至。

咒術高專地處深山中,四周林木環繞,蟬鳴比城市或鄉間都還要更加響亮且肆無忌憚。夜間即便死死關上門窗,也擋不住鳴叫聲飄入耳中,讓睡眠不深的幾人都頗為頭痛。

本來就淺眠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不提,就連看起來情緒受影響最小的五條悟都很有怨言:

它們吵到我的眼睛了!”

他指的是他那雙無時無刻不在接收信息的“六眼”。

真理不參與其他幾人的討論,埋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家入硝子湊過來看了一眼,有點疑惑地歪頭:“你在畫的這是……什麼東西?”

一堆算式,還有滿頁的奇怪線條。

活像什麼鬼畫符。

“算是結界術……吧。”

真理剛好收完最後一筆,她把本子整個豎起來,展示給其他人看,“我重新編寫了一套結界術的構築方式,添加了一些新的功能……”

“你要做隔音啊?”

五條悟端詳了片刻,很快得出結論,“感覺應該可行。而且這種結界做起來好像挺簡單的。”

他看著看著,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啪”地打了個響指:

“對哦……我家以前好像有用過類似功能的咒具,回頭我讓人送過來好了。”

“隻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想起來你還是個大少爺。”

夏油傑中肯地評價,他接過真理手上的筆記本,低下頭仔細查看,“看起來確實是可行的構築,不過怎麼沒有設置用來啟動的言靈?真理,你是想用什麼做載體?”

“就用最簡單的。”

真理取出幾張空白的符紙。

高專內能夠用得到咒術界現存的幾種符篆的場合不多,能見到空白符紙的機會就更少,這東西還是她拜托西村幫忙弄來的。

“我想試試將構築起來的術直接編入這種符紙內。”

她用兩指夾著一片符紙,做了個還挺像模像樣的“施咒”動作,“也不是什麼新穎的點子,差不多所有‘陰陽師’係的作品裡都會有類似的東西吧?”

不如說,以曆史上的‘陰陽師’為先祖發展至今的咒術界,各種術法與道具衰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才比較讓人吃驚。

文藝作品的創作是在現實基礎上加入幻想的元素。儘管不能完全參考,但在真理看來,有些發揮的方向確實完全可以嘗試學習的。

在目前的咒術界中,咒術師想要提升自身實力,可選的選項並不太多。大多數咒術師都會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斥大量資金,挑選一到兩件“咒具”來輔助戰鬥。

“咒具”的製作通常具有一定難度。不論是反複對物體進行咒力的灌注,還是將詛咒轉移至物體內,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工作。

而一些高級咒具更是需要咒術師使用自身的咒力、血、甚至生命去灌注,其存在本身便意義非凡,珍稀非常,並不是普通咒術師能夠簡單獲得的東西。

但符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