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掩涕(1 / 2)

程剛扶著厲棯坐到路邊歇息,程剛先開口道“厲兄這麼多年事事謹慎,如此愛惜羽毛,怎麼今日倒放縱了?”

厲棯突然大哭了起來,程剛什麼都沒說隻在一旁默默地坐著,他用衣袖擦拭淚痕

“程兄,我愧對大堯百姓,更愧對我的列祖列宗啊。當初魏善仁讓我將一萬兵馬帶入京城時,我竟不敢違抗命令,助紂為虐啊!”

說著,厲棯又捶胸頓足。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寄希望於新皇能將國家治理好,百姓可以安居樂業,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將過往之事隨我埋入土裡。可如今,這朝堂上下,爭權的爭權,奪利的奪利,宮廷夜夜笙歌,官員紙醉金迷,百姓苦不堪言,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著,厲棯又慟哭起來。

長歎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程剛難忍心中酸楚,也漸漸濕了眼眶。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朝綱紊亂、災禍連連、民不聊生,該做的事還有很多。

“厲兄,往事已矣,我們該朝前看。”

“前方一片混沌,我不辨方向啊……”厲棯連連搖頭歎息。

“程錦回來了,也許這朝堂上下可以改改了,厲兄,你可願試試?”

厲棯抬眼望著他,心中仍是迷惑,他沒有與程錦正麵接觸過,隻是聽說過他的事跡,這十年來的公事彙報曾經也讓他覺得這個後生著實不簡單。可是,他剛回京沒有根基,而且回京的原由厲棯比誰都清楚,若沒有十萬大軍做後盾,他還能有所作為嗎?

厲棯眯起眼睛,長歎道“且看看吧……”似有話未出卻又不願再說什麼。

程剛沒有勉強,自新朝成立後,他為保全家人一直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想在官場立足為國事出力又不得不學會左右逢迎,是以沒有被丞相清理。他明了厲棯心中的疑惑和擔憂,更知道得失等閒視之的道理,所以能拉攏厲棯是錦上添花,若不能也絕不失望。

轉眼已到霜降時節,京城早晚很涼,南方的微風也慢慢往骨子裡鑽了,開始有了徹骨的寒意。

冬青自接手管家一職,還沒有把程錦府上的賬理清楚,今日無事可做,正好可以理理賬目。

不管家不知柴米貴。王家老宅仆役很少,程錦的俸祿也隻能勉強維持府中開支,王爺有封賞的田畝和地產,比普通官員是富裕多了。

冬青看了半天也未找到關於暗衛的開支,心中很是疑惑,難道還有一本賬?算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還是少管為妙,冬青心想。

這時,誠叔走了進來,對外麵的人說道“你們把東西就卸在這裡吧。”然後走到冬青麵前,“青兒姑娘,這是少爺采購的東西,等他回來自己核對,我們不用管了。”

“好,我知道了。”

冬青核對完賬目正準備去花園看看種的草藥,魏桑羅走了進來,叫住了她

“冬青!”

冬青回過頭見是桑羅,便行了一禮,說道“公子今日上值,不知何時回來。”

桑羅笑了笑說“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與你聊聊,可方便?”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冬青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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