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這麼死,連被人偷襲了都不知道。”程鋒有些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失落。起身離開,他要去告訴師公,不能在李清雪睡覺的時候放任何人進來。尤其是遊澈。
等程鋒離開後,躺在床上的李清雪忽然睜開眼睛,他麵無表情的繃著臉,耳根卻逐漸變得通紅,然後緩緩把被子拉上去跟蓋屍體一樣把臉蓋住,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
……
“說!你到底是怎麼拿到神之心的!”審訊室裡負責審問的審訊官猛一敲桌子厲聲道。
“嘻嘻……你這話問的,就跟問怎麼把大象關進冰箱裡,一樣無聊。第一步,把他的胸口剖開,第二步,把心掏出來,第三步,把神之心拿走,就是這麼簡單。”葉欣然笑嘻嘻道。
“我是問你,背後有沒有其他人指使?”審訊官咬牙道。
“沒有其他人,就隻有我一個,就隻有我一個妖……全是我乾的……”葉欣然喃喃道。
審了三天,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她的記憶,好像被篡改過了。有些話的邏輯不太對。”旁邊負責記錄的女職員敏銳道。
“篡改?我記得記憶不是隻能被消除,很難被篡改的嗎?這是常識,否則我們也不會用孟婆湯來處理現場那些人的記憶了。”審訊官疑惑道。
“那是九州的常識,誰知道西方會不會有這種秘術,畢竟他們那邊的神靈大部分都是概念神,很少有像我們這邊這樣老老實實修煉的。神之心可以轉移到他人身上代替他成為原來那個神,這種說法以前不也是聞所未聞?”女職員說。
“那線索不就斷了嗎?能不能把那隻貓抓過來再審一遍?”審訊官問。
“人家都已經是一隻普通的貓了,你問它也隻會喵喵叫,還怎麼問。”女職員無奈道。
“就不能把那個妖丹再給他塞回去!那貓妖的妖丹不是還在她手裡嗎?”審訊官指了指葉欣然。
“你以為這是汽車零件呢,想裝就裝?”女職員鄙視道,“普通妖剖出妖丹以後基本就活不了了,那本來就不是他的原生妖丹,你聽說過人類有移植過四手五手的腎嗎?”
“阿元……你們休想再把他從我身邊奪走!”葉欣然忽然抓緊手中的妖丹喃喃道。
“阿元是誰?”審訊官立刻敏銳察覺到什麼,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
“阿元……是我兩千多年前的軍師,我們說好要一起打天下的。他死了,被一個人類修士剖出了妖丹!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為他報仇……”
“和案情無關的事情不要多說!”審訊官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說懷裡那顆妖丹的來曆,有些惱怒道。
“丁乘風……”葉欣然忽然呢喃著什麼將頭垂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葉欣然!葉欣然?”審訊官察覺到什麼不對,等再去觸碰她時,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去叫醫生過來!犯人快要死了!”
“有人給她下了毒,是一種慢性毒藥,很難察覺。長期在體內積累,不僅會危害生命,還會對大腦神經造成影響,變得暴躁易怒,敏感多疑,容易產生幻覺,逐漸神誌不清。再加上她前段時間剛剛大戰過一次,這些元素累積在一起奪走了她的性命。”前來負責檢驗的法醫說道。
“這麼說,她之前在舞台上突然發瘋,其實是另有原因的?”女職員醒悟道。
“對方下毒的手法很是高明,若不是因為來的是我,恐怕很難檢查出來。”法醫凝神道。
“我們還以為……她是被打擊到了,才會變得有些不正常,也沒做檢查。”審訊官慚愧道。
“毛發的dna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實是葉欣然的。而且那段時間她確實在西方發展業務。”女職員看了看報告說。
“問題是,那不一定就是她自己留下的啊。也有可能是彆人栽贓陷害。”審訊官喃喃道。
如果沒有發現這個下毒的人,這樁案件顯然已經破了,但是發現這個下毒的人後,這個案件顯然又加入了許多新的疑點。
“對方下毒的手法很是高明,這樣篡改記憶以後的邏輯混亂,也可以推到對方神智不清這點上,應該是想讓我們誤以為對方是畏罪自殺。”法醫歎氣道。
“或者是賭我們會為了堵西方神庭的嘴,故意把葉欣然這個‘證據確鑿’的罪犯推出去交差,讓這個案件不了了之。怎麼可能!一定要徹查!快把這件事情報告上去!”審訊官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