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白虎、狐狸兩個,還有得知自己孩子也被欺負的綠毛龜夫婦。
四隻大妖在地方局促的病房裡扭打成一團,身體不斷碰撞到病床,使得房間裡都是床腿與地板發出的吱吱呀呀的摩擦聲。
這聲音刺耳難聽,讓池魚不得不捂緊自己的耳朵。
奚伯逸察覺到小妖的小動作,下意識側頭朝他看,結果就瞧見池魚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的興致昂然。
“……”
他抬手遮在池魚的眼睛處,叮囑道:“彆學。”
池魚點頭應好,不死心的用雙手在男人指間扒出一條細縫,繼續觀戰。
這會兒他的情緒正處於興奮中,看著她們來回廝打,忍不住握緊拳頭,暗自給那隻母狐狸還有綠毛龜夫婦打氣加油。
昨天是白虎帶著狐狸、綠毛龜欺負他自己。
現在反過來,變成了狐狸以及綠毛龜夫婦一起欺壓白虎老媽。
同樣是三打一,結局卻不大相同。
池魚一個,把它們三個打進醫院,可白虎的老媽顯然沒這麼強的實力。
平日裡,眾妖忌憚虎族威望,並不會主動與它們產生衝突,但不代表其他妖族實力弱。
就比如此時處於怒火中的母狐狸,以及綠毛龜夫婦,他們聯起手來打的母白虎無力招架。
她見大猩猩教導主任,小蛟龍以及他的兩個家長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戲,絲毫沒有上前勸架的意思,心裡憋著火氣。
但她也知道這會兒不是亂發脾氣的時候,要是把病房裡的幾個妖怪全得罪了,今晚她和兒子能不能離開都是問題。
她邊全力的躲著三隻大妖的攻擊,邊帶著哭腔朝大猩猩發去求救。
“教導主任,您今天過來了可是為了解決事情,現在這種情況,你就不打算管一管嗎?”
“……”
大猩猩本想一直裝鵪鶉,沒想到再次被揪出來。
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袖手旁觀,趕緊上前勸架。
同樣想上前勸架的,還有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白虎,他見自己老媽被打的那麼慘,心疼不已。
可他的一條腿被紗布高高掛著,兩隻手臂上也打了石膏,胸口肋骨綁著繃帶,他想掙紮著起來,可一使力渾身的幾處裂骨就疼的他直抽涼氣。
最後他隻能無助的衝他們大喊:“你們放開我媽,不準再打了!”
但幾隻妖這會兒都怒發衝冠,哪裡聽得進去這幾聲勸。
“你們給我住手,否則事後我們白虎一族絕對不是輕易放過你們……唔!”
白虎威脅的話都沒說完,一隻腳就踹了過來,直愣愣的踹在他斷裂的肋骨上。
突然的劇痛險些讓白虎昏死過去,他甚至感覺喉嚨口有鐵鏽的味道湧出。
妖群裡,過去勸架的大猩猩也挨了好幾拳,顯然這場麵已經不在他能控製的範圍內。
白虎掃視一圈,見兩邊病床上的狐狸、綠毛龜都在關注戰況,麵上滿是興奮,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
而原本坐在床尾椅子上,一頭灰藍毛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躲在角落,一邊往嘴裡塞桔子,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戲。
這灰藍毛從早上過來,就不停的拋出各種挑釁話語,再加上不熟,就算自己出聲祈求,估計對方也不會出手幫忙。
他的視線再轉,落在一高一矮的兩妖身上。
不,也可能是一人一妖。
因為他根本看不出那個抬手捂著池魚眼睛的男人的根腳,猜不出對方是人是妖。
相比小蛟龍池魚儘力扒著指縫看戲的模樣,男人就顯得平靜多了,他的麵色微冷,黑眸沉靜如水,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白虎有一種預感,這男人實力很強,至於強到哪種層度,他不清楚。
但一定能輕易鎮壓住這病房裡胡亂的場麵。
他想開口求助,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
猶豫半秒,他把視線落在了男人麵前的小蛟龍身上。
他語氣裡帶著討好的祈求:“池魚,池魚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我是混蛋,我不該仗勢欺人,這件事是我的錯,跟我媽沒關係的,你要是心裡有火,就衝我發,求你了!”
“……”池魚被白虎突然180度大轉彎的態度弄得有點懵。
他微微側頭,小聲與身後的奚伯逸吐槽:“他是不是瘋了?”
“突然跟我道什麼謙,又不是我讓那三個大妖打的?”
池魚說完突然想到什麼,用力把奚伯逸的手掌從自己眼睛上巴拉下來,擰起眉頭,小聲嘟囔一句:“他不會以為狐狸和綠毛龜的家長是被我收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