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
她沒料到事情走向會變成這樣,再看眼前這小年輕人神情認真,說出的話可不像是唬人的。
這一下子,她身上那股囂張跋扈的勁頭瞬間沒了,鬆開老太太頭發,質問道:“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們膽敢在醫院裡談論起殺人的話,就不怕被判刑嘛!”
池魚:“不怕。”
“所以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真的會動手。”
老婦人再次噎住,臉上多了幾分畏懼。
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狽的頭發,低聲哭訴:“小道長啊,這下可怎麼辦呐,她個毒婦竟然吃了保家仙的蛇蛋,惹怒了保家仙,現在保家仙想要她的性命……”
池魚打斷她後麵的話,問:“你想保她?”
“呸,她現在這樣是自作自受,我才懶得管她死活,但我老伴和外孫是無辜的,他們肯定是在不知情時,吃下蛇蛋,我擔心……”
池魚道:“知不知情,問了才知道。”
就比如眼前的這個不講理老婦人,在他們過來時,可沒想到對方這麼難纏。
他說完,就拉著奚伯逸朝外走:“我們快走,去看看其他兩個人族。”
老太太正準備跟上,突然手腕被人攥住,耳邊傳來老婦人壓低的聲音。
“老姐姐,蛇蛋這件事是我不對,我跟你誠心道歉,但咱們好歹是一家人,彆把事情鬨太大了,不然咱們的閨女、兒子夾在中間難做人。”
“總不能因為蛇蛋這點小事,讓他們兩個離婚,到時候大孫子也跟著遭罪呀。”
“還有,你就沒發現哪裡不太對勁嗎?”
老太太斜她一眼,沒好氣道:“在我看來,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是認真的,剛才咱倆打架鬨出來那麼大的動靜按理說病房的其他人不可能聽不到,可你就沒發現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老太太順勢拉開窗簾,看到旁邊床位的病人家屬正低頭玩手機,好像真沒察覺到她們這邊的動靜。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病房就那麼大,就算兩人壓低聲音說話,其他人都能聽到,更彆說剛才她們廝打成一團。
但有蛇仙索命在前,老太太也不覺得稀奇了。
她故意道:“能有什麼不對勁的,說不定這兩位小道長就是蛇仙派來索你小命的!”
她說完,猛然將自己的手從對方掌心裡抽出,趕緊追了出去。
病房外,池魚趁機問奚伯逸,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
蛇蛋已經被人族吃了。
難道真要動手殺了那個不講理的老婦人,以命抵命?
奚伯逸搖頭:“用不著我們動手,她活不久了。”
池魚詫異:“啊,為什麼?”
奚伯逸:“她臉色透著黑青,說明大限將至,應該是蛇妖做的。”
池魚剛才隻顧著看她們打架,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他問:“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奚伯逸:“引蛇出洞。”
池魚沒接話,黑眸裡生出幾分不情願。
“我覺得那隻蛇妖沒錯,她不過是在給自己的孩子們複仇罷了。”
“這要是我的蛇蛋被其他人族或者妖偷走,我就算冒著遭受天譴的危險,也要把那些偷蛋的凶手全部殺掉。”
池魚越想越生氣,問男人:“奚伯逸,要是你呢,你剛剛出世,或準備出世的孩子,被人族殺害,你會不會想著去報仇?”
“不會。”
池魚一滯,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奚伯逸神情鎮定,淡淡的解釋道:“我不會有孩子。”
池魚愣住,疑惑道:“為什麼?”
奚伯逸沒回答。
正巧老太太從病房裡跑出來,奚伯逸順勢轉移話題,讓其帶路去她老伴的病房裡。
一路上,池魚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太明白奚伯逸為什麼說他不會有孩子這種話。
在乘坐電梯時,池魚偷偷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旁邊的高大男人,心裡生出一股猜測。
很快電梯到達6樓,老太太率先走了出去,池魚故意放慢腳步,拉住男人小聲問道:“奚伯逸,你是不是有身體缺陷,所以不能繁殖生育?”
奚伯逸:“……”
池魚見他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還以為自己猜對了,麵露同情的拍了拍奚伯逸的肩膀,安慰道。
“沒關係,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你能左右的,實在不行,以後等我有蛇蛋了,分給你幾個,讓你做我孩子的乾爹,你看怎麼樣?”
池魚察覺到奚伯逸看自己的眼神逐漸轉涼,疑惑道:“你覺得這個主意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