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魚感歎之際,救護車來了。
店老板扒著擔架床不肯走,指著池魚大喊大叫道:“不行,他必須跟我一起走,不能讓他跑了!”
店老板邊說邊往地上爬:“他必須得跟我去,他不去,我的醫療費誰出?”
警察麵露為難看向池魚,其中的一名警察已經知道了池魚、弓烽的身份,他們得罪不起。
可池魚一言不合,將人踢骨折,也是不對的。
他們兩人現在都是以警察的身份出任務,若打老人的事情鬨大了,肯定會對他們警察的形象有所影響。
弓烽也想到了這點,他朝前走了半步道:“我跟他去……”
池魚抬手製止赤練蛇後麵的話:“不用,我去,你帶他們回局裡之前,先去遙申醫院做個全麵檢查,以免吃那麼多病雞留下什麼後遺症。”
弓烽:“你自己可以嗎?”
池魚擺手道:“不就是醫療費嘛,我能應付。”
他要不是顧及自己身上頂著警察的身份,一定把這個黑心腸的人族打進重症監護室去。
店老板見池魚主動上了救護車,才老實的躺在擔架上,可能是覺得有醫生、護士在,他有了底氣,嘴裡對池魚不停咒罵。
池魚聽他不停罵長輩,厭惡的皺起眉,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冷聲道:“你再敢罵一句,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不大,卻輕易蓋過了店老板的咒罵聲,話語裡的威脅之意明顯,嚇得店老板愣了下神。
但轉瞬就是更大的叫罵,問坐在左右兩側的醫生、護士道:“你們聽見了嘛,他竟然威脅說要殺我,你們可要給我作證,如果我出現什麼意外,凶手一定是他!”
醫生和護士也在旁邊幫店老板說話,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能把殺人的話放在嘴邊,你可不能有這想法,因為一點爭執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不值得……
池魚被吵的很煩,餘光瞥到店老板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更煩,抬手朝他臉上揮了一拳:“吵死了。”
店老板隻感覺腦袋發懵,下一秒,鼻子裡流出兩股液體,他伸手去摸,看到手上鮮紅的血:“你……你當著醫生的麵竟然還敢動手!”
池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為什麼不敢,你再說一句,我就打一拳,不信你就試試。”
“你……”
池魚抬起拳頭。
店老板下意識護住腦袋,半秒後,拳頭沒有落下,他暗自鬆了口氣,再看向這年輕人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畏懼。
旁邊的醫生、護士也沒料到這年輕人敢在救護車上動手,和店老板一樣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護士抱怨道:“你怎麼還敢動手,就不怕……”
她後麵的話,在對上池魚冷寒的視線後,硬生生咽了回去。
池魚是真的在生氣,所以周身不自覺的散發出了一股壓迫冷意。
之後的一路,不管是店老板、醫生還是護士都沒再說話,隻有他們窸窸窣窣幫患者止鼻血的細微聲音。
到了醫院,池魚也不等彆人催促,往店老板的就診卡裡充了一萬塊錢,交給其中一名警察,由他提前送上去。
而另一名警察則陪著他慢慢上樓,在骨科外麵的長椅上等結果。
半個小時後,店老板的家屬趕了過來,中年女人得知是被池魚踹的,又哭又鬨想要動手,被兩名警察攔住。
又沒過十分鐘,一對年輕夫妻也趕過來,男人年輕力壯,聽到自家老媽說,老爸被這個年輕人踹骨折了,擼起袖子就要過來揍。
池魚對女士還有些寬容度,但對於男人,卻一點都不想忍耐。
男人被兩名警察攔住,吵吵鬨鬨個不停,池魚冷眼望著他,正準備起身迎戰,男人突然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池魚怔了下,感覺到一股強烈壓迫感的妖氣襲來,下意識偏頭朝右邊走廊望去,就看到沉著臉的奚伯逸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奚伯逸?”池魚迎上去,問:“你怎麼來了?”
奚伯逸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問:“受欺負了嗎?”
池魚搖頭:“沒有。”
一個隻會嘰嘰喳喳叫罵個不停的人族,怎麼可能欺負到他頭上。
“是不是弓烽跟你說的?”
池魚隨意的擺擺手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兒,我自己能處理。”
奚伯逸:“我不放心。”
男人話音剛落,池魚身後不遠處傳來男人沒好氣的叫喊:“喂,你這是想跑!”
“我告訴你,你膽敢對老人動手,今天就彆想……”
後麵男人突然失聲,嚇得他立刻捂住脖子,麵露驚恐,旁邊的兩個女人也慌了神,忙湊上去問他怎麼了。
男人說不出話,隻能比比劃劃。
中年女人哭著道:“哎呦,真的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李莉你快帶他去掛個號,看看嗓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就失聲了呢!”
那對年輕夫妻一離開,走廊瞬間安靜下來。
“終於安靜了。”池魚長鬆口氣,對男人道:“奚伯逸,你這招有時間教教我,我也要學。”
以後出任務,再遇到這種嘰嘰喳喳的人族,自己也要讓他們一個個發不出聲音。
奚伯逸輕笑嗯了聲,邁步朝那兩名警察走去。
池魚本想跟過去,被男人製止,說讓他在原地等著。
池魚知道他是去幫自己去解決問題,站在原地看著他與那兩名警察以及中年女人交涉。
五六分鐘後,兩名警察點頭,奚伯逸重新走回來。
池魚:“走吧。”
池魚詫異:“可以走了?”
奚伯逸:“嗯。”
池魚更加好奇:“你跟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