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聲音,安媞後知後覺,從他懷裡出來,有點尷尬,目光四處飄著,沒有著落點。
“枳實跑哪兒去了?”
馮穎是特彆不講究儀式感的人,生日蛋糕被她當作擺拍道具拍了幾張照,就切了,在那兒分來給枳實吃。
枳實也是不需要操心的,像她這種生得可愛漂亮的小女孩,他們隻會逗她玩兒,哪會欺負她。
周竟的視線順著安媞的看到枳實,又移了回去。
他坐在吧台旁邊的高腳凳上,手肘撐著台麵,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夾了幾塊冰塊,慢慢地喝著。
人是離開了,但觸感還殘留著。
是女生獨有的馨香與柔軟。
不可否認,他心神亂了,於是靠這種方式短暫麻痹神經。
因為剛才清醒狀態下的肢體接觸,兩人有著不同程度的慌和遮掩,但在旁人眼裡,是克製著不秀恩愛。
安媞長得漂亮,家世又好,但不活躍於各類社交活動,大多數人隻認識她,而不熟悉。
唯一了解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男生追到她。
能被她看得上的,似乎還得是周竟這種男人——
氣場沒有刻意外放,探不出深淺,身材不是校園裡常見的弱不禁風的類型,長相既無半點學生氣,也沒有社會人士的油膩,是周正的,直接的帥。
兩人待在一塊就很配很登對,很有CP感好嗎?
這時,安媞收到一張來自馮穎偷拍的照片。
男人坐著喝酒,上半身筆直板正,故而沒有絲毫沉溺酒精的頹靡之氣,餘光看著旁邊的女生。
馮穎:姐妹,權當是為了我,要不你們在一起吧?特養眼。
Ann:滾。
安媞撳滅手機,瞥著周竟,可他又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什麼。
莫名的,她心浮氣躁得很,從他手中奪來酒瓶,找不到空杯子,就抽走他的,仰頭喝了一大口,將杯子一放。
厚杯底磕到堅硬的大理石台,發出脆聲。
她走了。
周竟接到謝兆海的電話,去陽台接,玻璃門擋不住屋內的音樂聲。
“竟哥,你在哪兒呢,那邊怎麼這麼吵?”
“什麼事?”
基地出了點問題,謝兆海拿不定主意,需要找他解決。
“老民不在嗎?”
“好像是他嶽母生病住院了,他今天上午回祁州了,一時走不開,基地現在就我們幾個守著,我已經叫了人,但可能還是要竟哥你回來看一下。”
周竟看了眼時間,才不到八點,趕到基地差不多就十點了。
他當下答複:“行,我馬上回來。”
他和安媞三言兩句說明,公司臨時有事,自己得帶枳實提前回宜江。
“啊?”她想了想,“我跟你們一起吧。”
“不用,你繼續玩就是。”
安媞說:“我主要就是為了跟馮穎見一麵,其他人無所謂,我去說一聲。”
馮穎沒有半點不滿,相反,極其樂意促成他倆的情緣。
“叫你彆起哄了。”安媞拿起包,伸臂抱她一下,“生日快樂啊,下回見。”
周竟開不了車,加錢叫了代駕。
行駛沒多久,枳實就靠著安媞睡著了,安媞輕聲說:“今天謝謝你啊。”
他靜了半秒,問:“經常這樣嗎?”
“什麼?”
“男生這樣追你。”
“哦,你說陳馮午啊。”她說,“有時候是挺煩人的,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他原本想問的是,經常找人假扮男朋友嗎?但這話若出口,會顯得太在意。
到底咽了回去。
安媞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補充說:“追我的也不都是這種歪瓜裂棗。”
他想到賀雁鳴。
除了家庭背景,其人應該沒什麼可挑剔的,但他們同樣沒了後文。
周竟問:“沒有喜歡的?”
“一開始有好感的吧,但再往深處接觸。就沒想法了,談戀愛也挺麻煩的,不如一個人自在。”
她自認為生活夠充實愉快,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