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能的合流(1 / 2)

“我想去看看阿斯蘭可以嗎?”

“可以啊,跟我們說乾什麼?”

……

“然後你就過來了嗎?”

阿斯蘭·薩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友人。

基拉身為一個調整者,居然在這艘艦船上取得如此信任。

這艘大西洋聯邦的船!

基拉看到了阿斯蘭的震驚,坐在椅子上無奈地看著這位同樣充滿偏見的友人。

正如同地球聯合這邊將調整者宣傳為違反自然的怪物一樣。

P.L.A.N.T.也將自然人宣傳為不知變通的粗魯野蠻之人。

可是明明都是人類,為什麼不能好好地坐下來談論未來呢?

還是說打到現在已經沒有坐下來的可能了嗎?

明明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隻會徒增悲傷。

想到這裡,基拉開口道

“阿斯蘭,這艘船上的大家都很友好的,沒有刻意在歧視我。他們也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

阿斯蘭盯著基拉的眼眸,他沒有看出來被脅迫的意味。

這些話語是友人真心所說。

此時,他才真正明白,基拉確實是在出於本心地在戰鬥。

不,是在保護這艘船。

接著,基拉與阿斯蘭分享了這些年發生的事,也分享了這艘船上的的人是如何信任著自己,善待自己的。

“阿斯蘭,我在這艘船上,看到了調整者與自然人和平共處的樣子。那會是個比現在更美好的世界。”

連番的戰鬥讓基拉得到了成長,而與艾爾在拉克絲房間的談話,也讓他在思考著這場戰爭。

“那麼,我母親的死又算是什麼。破壞兩者關係的,可是自然人啊。”

他低沉地答道。

阿斯蘭並非愚鈍之人,在和基拉戰鬥中的異樣他也有所察覺。

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原理,但是自己的身體確切的成為了尤尼烏斯7怨念的容器。

既然他們無法放下執念的話,那麼自己放下偏見不就是對他們的背叛嗎?

不就是對自己參軍時發誓守護P.L.A.N.T.的背叛嗎?

“那位聖矛的駕駛員,是毀滅了尤尼烏斯7的凶手吧?我能見見他嗎?”

回味起當時在那裡的狀態,阿斯蘭也暫時顧不上與友人的重逢了。

艾爾本以為見到那位叫阿斯蘭的尤尼烏斯7遇難者家屬時,對方會撲上來怒吼,或者拚命也要打自己幾下。

可是阿斯蘭隻是平靜地坐在那裡,看向自己的視線中包含著仇恨。

阿斯蘭率先開口。

“在你扣下扳機毀滅尤尼烏斯7時,你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麵對阿斯蘭,艾爾的氣勢不由自主地處於下風。

如果是前幾日的艾爾,此刻說不定已經在過強的壓力下崩潰了也說不定。

雖然現在的艾爾也並不好受,阿斯蘭的目光猶如審判的天平,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墮入萬丈深淵。

一旁的基拉擔憂地看著艾爾,可是他並不打算開口打圓場。

這是艾爾必須要麵對的事情,是隻有他獨自一人麵對的事。

“我並不打算為我自己開脫,但是我並非是發射核彈的部隊,而是護航編隊,沒有遭遇到任何敵人的,護航編隊。”

“當然,我也知道這在你們眼裡都是差不多的。”

阿斯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凶手,腦海裡回蕩的憤怒卻停滯一瞬。

他想到了自己,間接導致赫立奧波利斯毀滅的自己。

他當然可以自欺欺人地說赫立奧波利斯與他並無關係,因為攻擊到中轉軸的都是他的隊友。

那基於這個邏輯的話,眼前的這位男子豈不也是沒有罪孽嗎?

可他卻認為自己罪孽滔天。

而阿斯蘭卻能坦然地在基拉麵前,勸他跟自己到毀滅了他的家鄉的紮夫特去。

基拉的父母,可還是沒有消息。

阿斯蘭突然為自己沒有絲毫悔意的行為而感到惡心。

與麵前這位正在懺悔的男人相比,自己真的有立場去要求他謝罪嗎?

“我的性命無法與整個尤尼烏斯7的人們相比。但我想要用這條命去找出這個世界的扭曲,然後加以糾正。”

“所以我並非在此祈求你的原諒,而是想要得到寬限。寬限我這條命,直到世界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