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秋獵(2 / 2)

霍氏抱著女兒,大大鬆了口氣,連忙扶著虞寧離開。

再睜眼,已是晨光熹微之時。

虞寧揉揉了額頭,掀開被子往外走。

“咦?這大早上的,娘和阿姊怎麼都在我屋裡守著呢?”

霍氏和謝挽瑜都在外間的平塌上坐著,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話。

見虞寧出來,霍氏叫來幾個小丫鬟,讓下人們伺候虞寧洗漱。

“寧兒啊,你答應娘,以後吃酒要適量,萬萬不可在外麵喝到迷糊了。”霍氏語重心長地囑咐一番。

虞寧在霍氏對麵的圓凳上坐下,看看霍氏,再瞅瞅一旁看戲的謝挽瑜,小心翼翼張口:“昨日醉酒,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了?”

霍氏拿起帕子虛虛掩著唇不說話,謝挽瑜沒忍住笑了,意味深長地盯著虞寧的眼睛看。

“什麼叫胡言亂語啊,小妹,你太低估自己了。”

“你昨日啊,那可是虎口拔牙,驚心動魄啊!”

謝挽瑜拿起她連夜寫出來的名冊,鄭重地遞給虞寧,繼續道:“小妹你收著,這是阿姊為你精心挑選出來的夫君人選,你好好看一下,沒有中意的,阿姊親自為你牽線說和,無論你看上誰,阿姊定然使儘全力給你拉回家來做夫君!”

虞寧雲裡霧裡,打開名冊掃了兩眼,“呃……其實也不著急的,我與寧雲亭隻見過一麵而已,也沒有多喜歡,這個婚事吹了也無所謂,我並不傷心的,阿姊你不用太擔心我。”

她覺得,昨日見過寧雲亭之後喝到醉醺醺回來,阿娘和阿姊必然是以為她為情所傷,所以才這樣的。

“不不不,阿姊知道你不喜歡寧雲亭,你是……”

謝挽瑜眨眨眼睛,好奇地問:“看上陛下了?”

“咳咳咳!”虞寧正在喝水,聞言狠狠嗆了一下,死命地咳嗦著,“阿、阿姊,我……”

難不成她昨日喝醉之後,是把以前乾過的混賬事都給說出去了?蒼天啊,原諒她年少輕狂,她其實也很後悔!

虞寧咽了咽口水,麵色緊張又愧疚,“我……娘你們為何會這樣說?”

見虞寧如此神色,霍氏抱有希冀的心終於死了,她深深歎了口氣,眉目間含著憂愁,“寧兒啊,不是娘要阻止你去追求自己喜歡的,隻是……唉,隻是那位,天生冷情冷性的,無論是高門貴女,還是外域美人,都無法靠近,更彆說是咱們謝家的姑娘了。”

“不不不,娘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虞寧連忙擺手,“我躲著還來不及,那還敢肖想彆的啊。”

虞寧一頭霧水,再度看向謝挽瑜,“阿姊,我昨天到底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吧。”

“你呀,真是向天借的膽子,昨日陛下就在府中議事,你見了人就直接撲過去了,不僅言語調戲,還上下其手……”

謝挽瑜繪聲繪色地虞寧昨日的所做作為描述了一遍,然後十分好奇地問:“是真的嗎?小妹,你真的中意陛下?”

“沒沒沒,誤會,都是誤會,我就是喝醉了而已。”虞寧欲哭無淚,百口莫辯。

在霍氏和謝挽瑜懷疑的目光中,虞寧再三保證自己對皇帝沒有非分之想,態度真誠,才讓霍氏和謝挽瑜稍稍鬆了口氣。

若是尋常男子還好,唯獨天子不可,雖然當今陛下潔身自好,身邊無一嬪妃伺候,但天子手段狠辣,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又對永寧侯府和太後娘娘有芥蒂,他是萬萬不會喜歡上謝家女的。

謝家的女兒若是喜歡天子,隻能是自尋傷心。

謝三娘子醉酒冒犯天子的事情沒捂住,第二天就傳出去了,搞得老夫人阮氏震怒,與霍氏鬨得好大脾氣,甚至直言虞寧是個災星禍害。

這話霍氏聽了還得了,當場與老夫人對著頂了幾句,闔家上下氣氛凝重,皆不敢言語。

這事是虞寧做錯了,她沒什麼話可辯解的,老老實實跟老夫人認了個錯,然後拉著霍氏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這有什麼的,就是一樁酒後樂談,鬨了個笑話罷了,沒兩天大家就忘了這事了,都彆氣了彆氣了。”整個家裡,身為家主的永寧候謝芝安倒是最樂天的人,他兩頭安慰,話語輕鬆,根本沒將這事當成天大的事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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