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默片刻,而後眉目舒展,輕笑開口:“表兄此話就見外了,”她起身:“正巧孤也有些乏了,便先去歇息一番。”
“臣送殿下。”費青渟嘴角繃直,上前一步道。
身體裡越發得熱。
宋晏儲麵上不動聲色,轉頭輕笑道:“此處來往客人不少,哪能離了主人家?表兄且留下招待客人,孤去尋個丫鬟便是。”
費青渟身子緊繃,聞言麵色倒是稍稍緩了緩
,他道:“倒是渟思慮不周。”
宋晏儲桃花眼微彎,看著費青渟大步離去的身影,眸中劃過一抹寒意,卻在下一瞬皺緊了眉頭。
晚風帶起一陣陣涼意,身體裡卻還是熱得不正常。
她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宋晏儲呼吸隱隱有些急促,今日服過的東西在腦海中一一劃過,最後落在那盞茶上。
太子體弱,飲不得酒,費家小心侍奉,一應入口的東西都是再三檢查過的。
包括那盞茶。
今日宴會上其他的東西她未必會碰,隻是茶水,她不可能一滴不沾。
宋晏儲眉宇間浮現一抹厲色,轉身離開,卻不是去後院,而是往大門方向。
“殿下?”陳玉一邊緊緊跟上,一邊疑惑出聲。
宋晏儲麵色已然沉了下來,她一邊大步離開,一邊冷聲道:“陳玉。”
“奴才在。”
“吩咐下去,命人包圍此處,任何人不得離開。”她呼吸微微有些紊亂,一邊強自壓□□內的躁動,一邊安排道:“另,通知嚴尚,前來捉人。”
陳玉一愣,下意識問出口:“殿下,捉誰?”
宋晏儲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泛著寒芒。
“費青渟。”
陳玉心中大驚!
馬車早在外麵侯著,宋晏儲上了馬車,就讓車夫速速折返。
陳玉本還有些疑惑,可見著宋晏儲原本蒼白的麵上也染上了絲絲潮紅,呼吸也是漸漸急促起來,腦中靈光一閃,急切道:“殿下——”
宋晏儲修長的五指緊緊扣在車壁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直冒。她眼睛半闔,掩飾住裡麵的鋒芒,聲音沉穩不迫:“陳玉,”
“殿下,”陳玉現在手忙腳亂,眉頭緊皺,原本保養良好的臉上都硬生生擠出了幾道褶子,滿滿都是戾氣:“是費青渟?奴才這就……”
宋晏儲一手緊緊掐著掌心,迫使自己保持冷靜:“去碎玉樓,找個人來。”
碎玉樓,正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館。
陳玉連忙交代下去,他此時也沒空再去擔心太子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頂多……
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詭異的熱潮再次襲來,灼燒著全身,宋晏儲倚在車廂角落裡,十指緊緊扣著掌心,骨節泛青。她呼吸微
微急促,麵上卻仿若無事,低笑呢喃:
“費青渟,費家……真不知是孤小瞧了他們,還是高看了他們。”
竟能乾出這般沒腦子的事。
體內的熱浪一股接一股的湧上來,流經之處引得渾身一陣酥麻戰栗,宋晏儲薄唇微抿,額角浮出一層薄汗。
“陳玉,”她神思已經隱隱有些模糊,眼角泛紅,整張麵容越發綺麗。她艱難開口:“去碎玉樓,找岑蘊和……”
“殿下!”陳玉瞪大雙眼。
空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宋晏儲緊咬下唇,抑製住難耐□□,額角的冷汗順著靡麗至極的麵龐滑落,滴在身下的坐墊上,逐漸洇濕。
陳玉此時已經不敢看她,隻聽宋晏儲聲音虛弱,卻又滿滿都是不容拒絕:
“去!”
·
而此時,碎玉樓三樓
門被“砰砰”敲響,緊接著就是老鴇的聲音:“蘊和,客人來了,還不快出來見客?”
岑蘊和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中那精心裝扮衣衫暴露的男子,閉了閉眼,並未應聲。
直到老鴇再次催促,他才垂下眉眼,回了聲來了。
無論如何,總得活著。
活著,才能為祖父父親洗清冤屈。
他僵硬起身,走到門前,指尖顫抖地打開門——
岑蘊和瞪大雙眼:
“蕭大哥?”
·
宋晏儲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她隻知道體內難耐的熱,侵蝕入骨髓,延伸到四肢,似要將她整個人焚燒。
熱,可熱中,又帶著令人蝕骨的歡愉。
比起旁人,二人之間更像是一場博弈,一場爭奪主導權的博弈。
宋晏儲生來尊貴,哪怕因為身份的原因一直小心翼翼,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屈居人下。
而男人顯然也是個霸道的主,緊扣在腰間的手帶著絕對的強勢與不容拒絕,輕易不肯服輸。
床外紅燭光暖,趁著薄紗輕掩的大床,更顯一分旖旎之色。
兩個同樣強勢的人相遇,本該親密的親吻無比激烈,更像是唇槍舌戰,親密的交纏就像是貼身肉搏,讓人心驚肉跳。
誰都不肯服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