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8953 字 11個月前

(太子裙下臣);

宋晏儲本以為皇帝隻是讓她單純的去大應寺看看,但回東宮之後,她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沉思片刻,讓人去查,還真查出些東西。

西山一應事務都處理的差不多,剩下的自有蕭淮前去接手。衛林也有機會脫身,回來處理東宮事務。

他立於宋晏儲身邊,表情一貫的沉穩冷靜,恭聲回稟道:“大應寺近些年一如既往,隻是多了一項活動,寺裡每月都會派遣僧人到城中茶樓瓦舍講經,因著分文不取,再加上所講經文生動有趣,倒也能吸引許多百姓。”

宋晏儲抬眼看他,心下了然:“講的東西有問題?”

衛林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那些經文乍一聽來並無妨礙,但細細思索,卻大多能牽扯上譽王。”

宋晏儲動作一頓:“譽王?”

衛林道:“講經多要博引古今,那些僧人講經時多會談及古人前賢,然後……”他頓了頓:“不著痕跡引到譽王身上。”

宋晏儲挑花眼微微眯起。

把譽王類比成先人前賢,倒還真有臉。

宋晏儲一直都知道譽王不老實,除卻江南的那些世家,京城裡也不乏他蠢蠢欲動的蹤跡,如今之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隻是……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與大應寺搭上關係。

“殿下可還要接著查下去?”衛林問道。

宋晏儲淡淡道:“查。但不必著急。”

衛林看著她,宋晏儲輕輕敲著桌麵,神色平靜冷凝:“明日先去看一眼,便知分曉。”

衛林低頭應是,又轉而同她稟告西山一應事宜。

等到衛林離開東宮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宋晏儲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腦袋,隨意用了兩口晚膳,正要喚蕭淮,話卡在嗓子裡卻恍然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宋晏儲頓了頓,而後若無其事地回了寢殿,照例麵不改色地用過一碗藥之後,宮女進來伺候她洗漱。

宋晏儲唇瓣抿了抿,並未說什麼,隻是那頗顯秀氣的眉卻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殿下?”清汝在她身邊伺候著,見她狀態不對,小心翼翼開口。

宋晏儲睫毛微斂,聲音平靜:“無事。”

清汝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又忍不住想起這段時間一直同殿下同進同出的蕭淮,秀麗的麵龐上劃過一抹了然,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道:“時辰不早了,殿下先歇下吧。”

床褥已經收拾妥當,清汝將床幃放下,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燭火已經被熄滅,窗戶也隻開了一條縫。屋裡漆黑一片,隻有瑩白皎潔的月光從窗戶的那一條縫隙中鑽了進來,在地麵上映照出一條朦朧清潤的亮處,透過層層疊疊的床幔,隱隱約約,看得不甚真切。

屋裡燒著炭盆,被褥間也填了幾個湯婆子,似乎是生怕宋晏儲著涼。

可即便如此,宋晏儲仍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暖意,□□的足碰到柔軟的被褥,換來的不是暖意,而是一陣陣濕涼。

往年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的宋晏儲,此刻卻是全然睡不著。

細細算來,也是三月有餘了……宋晏儲早已養成了習慣。

有人陪著她入睡,給她暖床的習慣。

如今蕭淮人在西山,距離皇宮便是快馬加鞭也得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又哪能日日回來?

宋晏儲一時不覺把人送走,此番想起心中既有後悔,又覺慶幸。

慶幸她及早發現,及時清醒。

蕭淮是為西州大將軍,日後定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便是待在京城,也不可能隻做她身邊一個小小的衛率。那待他以後離了京,她還能指望他一直為自己暖床不成?

隻是蕭淮所帶來的溫暖太容易讓人沉迷,宋晏儲不知不覺間,也是放縱了自己。

如此也好,蕭淮以後會離京,會娶妻生子,總是替她暖床,又像個什麼話?

宋晏儲慢慢闔上眼,逼著自己強行入眠。

窗外月光如水,寒冬臘月裡就連夏日最常能聽見的知了的叫聲都消失無蹤,萬籟俱寂。

宋晏儲輾轉反側,過了許久,儘管腳下依舊冰涼,但今日來回奔波本就精神不佳,終究還是慢慢地有了些睡意。

宋晏儲意識漸漸沉下,正要慢慢沉陷進睡眠中,卻敏感地聽到外麵似有風聲在窸窣作響。

宋晏儲緊閉的睫毛顫了顫,原本稍稍鬆了的弦再次緊繃起來,困意頓時全無。

門外那輕微的聲音再次響起,似是衣擺拂過虛空,帶著風也晃動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緩緩傳入耳中。

宋晏儲慢慢警覺起來。

門被推開的聲音幾不可聞,緊接著就是故意放慢的腳步聲,踩在殿內的地板上,不凝神細聽根本就察覺不到聲響。

如墨的夜色中,皎潔的明月也被掩在了雲層後麵,屋內唯一的亮處也失去了光源,更顯幽深沉寂。

腳步聲逐漸靠近,宋晏儲呼吸微窒,內心卻十分冷靜。她在想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避過東宮那麼多守衛,能夠如此輕鬆卻大膽的進了她的寢殿。

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宋晏儲抿了抿唇,卻不敢相信。

腳步聲越來越近,宋晏儲攥著錦被的手緊了緊。

那道身影立在床前,停頓片刻,然後伸出手來——

輕手輕腳地掀開了被褥。

外間一陣風吹過,濃密的烏雲慢慢散去,彎彎的月亮再次顯現出了身形。

屋內月光暗淡,哪怕看不清臉,床前的那道身影於宋晏儲而言也是再熟悉不過。

蕭淮脫掉外衫鞋襪,快速地鑽進被褥中,而後往宋晏儲的方向靠了靠,有力的手臂伸出,習慣性地攬著她的腰,將人帶到懷裡。

宋晏儲呼吸頓了頓。

蕭淮在軍營多年何其敏感,隻一瞬就讓他察覺到了不對。

他低下頭,語氣疑惑:“還沒睡?”

宋晏儲知曉裝不下去,索性睜開眼,輕聲道:“就要睡了,被你吵醒了。”

蕭淮不信。這位殿下身子不好,每日睡得格外的早,最遲也不過亥時。現在都快子時了,怎麼可能剛剛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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