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
乍然見到蕭淮,宋晏儲也是不由一愣,她坐直身子,扭頭問道:“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這些日子他忙著西山之事,每日最早也得亥時才能回來,更多的是到了亥時都回不來。宋晏儲又早已習慣有他在的床榻,是以這幾日蕭淮沒歇息好,宋晏儲也隻能等到他回來了才能睡上一個好覺。
明明宋晏儲隻不過是再隨意不過地問一句,然蕭淮看著神色驚訝的宋晏儲,又看著下方那容色清麗不俗的小娘子,心裡卻是忍不住嗬嗬一聲。
感情他是不該回來那麼早,打擾到他們了?
蕭淮今日回來的這般早,除卻西山事宜處理得差不多了之外,更主要的還是前兩日夜間抱著宋晏儲總覺得她瘦了許多,那原本就纖細無比的腰此時更是弱不經風,仿佛讓人一折就斷。
他想到平日裡宋晏儲吃飯跟隻貓兒似的,這才著急處理完事務,就為了早些回來,好陪她用個晚膳。誰曾想,誰曾想,迎接她的,是這麼個驚喜。
蕭淮臉色的難看肉眼可見,宋晏儲疑惑:“誰招惹你了?還是有人不聽話?”
“並無。”蕭淮嗬嗬笑著,看著那垂眸沉靜的阮明姝,笑意不達眼底。他道:“殿下,這位小娘子是……”
宋晏儲動作一頓,看著一眨不眨盯著阮明姝的蕭淮,眸色微微暗了暗,她道:“這位是禮部侍郎之女,阮大娘子。”
阮大娘子……幾個字在他唇舌間無聲回轉,蕭淮扯了扯唇,道:“殿下無需在乎臣,客人重要。”
宋晏儲雖說隱隱感覺蕭淮的態度有些古怪,但與阮明姝的事情還未商議完,因此也就暫時未想其他,把目光重新**在了阮明姝身上。
蕭淮本是客氣之詞,可見宋晏儲當真轉頭,同那個阮大娘子有說有笑起來,眉宇間不由浮上一層陰翳之色。
鐵礦的發現本就是一件喜事,再加上這位阮大娘子眼界頗為開闊,似乎不僅僅是局限於內宅之中,言語來往之間也是頗有分寸,足夠讓人心中舒暢,宋晏儲自然更是心情不錯。眉眼處微微彎起,彰顯著自己的好心情。
可蕭淮一回來之後,宋晏儲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先是阮明姝明顯拘謹了許多,就是她身後,蕭淮扶著椅背的地方,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危險感;時不時對上他的目光,更是能明顯感覺到帶著絲絲涼意。
宋晏儲皺眉,回頭望去,蕭淮剛將目光從阮明姝身上收了回來,見狀輕輕笑著,神色無異:“殿下?”
宋晏儲心中莫名,再次轉過頭去,卻沒見蕭淮眉間的陰翳更深了幾分。
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浮在心頭,宋晏儲也沒了興致,又同阮明姝隨意說了兩句,便送客道:“大娘子既帶誠意來,孤也不會讓大娘子失望。”
阮明姝何其聰慧,聞言便站起身,欠身行了一禮,極知分寸道:“有勞殿下上心,臣女便先退下。”
宋晏儲微微頷首,示意一旁的陳玉:“陳玉,去送送大娘子。”
陳玉立刻小跑上前,笑著道:“大娘子請——”
阮明姝提步跟了上去,卻在跨過門檻時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不是在看太子,而是在看太子身後那人。
那人容貌俊朗異常,站在宋晏儲身後顯得極為親近,一手還放肆地搭在宋晏儲的椅背上。
不知是不是阮明姝的錯覺,總覺得那個姿勢,像是在宣誓**。
阮明姝抿了抿唇,正要轉身離開,卻在目光轉動件突兀地對上了蕭淮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寒潭深淵,平靜中又帶著深沉的涼意,讓人心悸不已。
阮明姝身子不由僵了僵,極力克製住自己,禮貌性地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