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
蕭淮身子緊繃,仍是未有動作。
宋晏儲探出一隻手,細白若蔥根的五指劃過蕭淮的肩頭,又順著脖頸逐漸向上,最終落到那線條分明的下顎處。她拇指和食指擒著那硬挺的下顎,手指微微用力,強硬地掰過他的頭,逼著他轉過了身。
蕭淮不敢跟宋晏儲較勁,隻能順著她的力轉過了身。他比宋晏儲要高半個頭,此時便是麵對而站,他也是目光平視,絲毫不敢向下滑動些許。
宋晏儲嗤笑一聲,見他這副好像被逼良為娼的模樣瞬間就沒了興致,好像她是什淫棍,要把他就地正法似的。
她心裡“嘖”了一聲,一手甩開他的下巴。
蕭淮這才小心翼翼地垂眸看了眼,就見宋晏儲身隻散散地披了一件外袍,腰帶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仿佛下一秒就會散開;帶著濕意的墨色青絲隨意地披散著,晶瑩的水珠沿絲滑落,順著胸前那半敞的肌膚劃入衣襟深處。昏黃的燭光下,瑩白和剔透的結合,更添了一抹旖旎曖昧之色。
蕭淮見狀卻是隱隱鬆了口氣。
宋晏儲見狀眯了眼,正要啟唇說什麼,蕭淮卻是兀地往後退了一步,眸子四處亂瞟,急急忙忙開口:“殿下,臣忽然想起臣還有些事未辦,這便告退了。”他動作飛快地轉身離去,隻留宋晏儲站在原地,差點氣笑了。
大殿之內又沉寂了良久,宋晏儲麵色幾經變化,才最終哼笑一聲,不知是在氣還是在笑。她看著大殿外麵的方向,神色莫名:“你說,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陳玉一直在殿外候著,也是親眼見著蕭淮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人。聞言他低頭走進殿內,又尋來一件後世的衣裳給宋晏儲披了上去。他沒敢回宋晏儲的話,隻道:“天冷,殿下合該多穿些。”
陳玉站在宋晏儲身後替她擦著濕漉漉的長發,宋晏儲靠在桌子上,半撐著下顎,看向殿外的眸光微微閃爍,帶著些莫名的意味。
蕭淮同阮明姝說的那句話的確是讓宋晏儲心中愕然,可回過神來後,她卻並沒怎麼在意。
按照那個夢裡的發展,阮明姝本該成為蕭淮名正言順的夫人。雖說現在兩人之間較為詭異,未來按照那個夢境發展的可能性不大,可就算變化再多,蕭淮喜歡女人總該沒錯的吧?
在宋晏儲看來,蕭淮對她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在懷疑她女人身份的基礎上的罷了。畢竟龍陽雖為雅事,但那些玩弄“雅事”的權貴也從來不會說喜歡“男人”之類的話。她以為蕭淮也是如此,就算現實再怎麼變,總不可能把一個本該喜歡女人的人變成喜歡男人。
再加上這幾日蕭淮亢奮的著實有些不正常,宋晏儲便有意掐掉他對自己的念頭。而最簡單的手段,無疑就是讓他親眼看到自己是個男人,從而打消他心中她是個女人的想法。
是以宋晏儲才準備了這麼一場好戲,卻怎麼都沒想到,蕭淮竟是這種反應。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前胸,心裡“嘖嘖”兩聲,隻覺得自己簡直是白費了那麼多功夫。
她常年束胸,再加上又特意讓人從民間尋了法子,在一段時間內看起來不說同男人一般無二,卻也相差無幾。本以為順勢而為,打消蕭淮心中的懷疑,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麼大。若不是宋晏儲親耳聽見他阮明姝說的那些話,還真當蕭淮喜歡她這件事是她的錯覺了。
宋晏儲不知蕭淮心中是怎麼想的,隻蕭淮那般作態,她要是再上趕著倒是沒意思了,事後更可能會適得其反,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冷風順著窗戶處吹進,宋晏儲不由打了個冷戰。她揉了揉腦袋,心中既煩且亂。
蕭淮到底是怎麼想的?
·
月光清涼如水,灑落一片銀輝。
蕭淮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等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顧蕭肆驚詫的聲音,轉身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裡。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蕭淮坐在椅子上,心裡還是砰跳如雷。
他閉了閉眼,方才那副場麵仿佛還在腦海中縈繞。他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苦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