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
翌日—早,宋晏儲睜開眼睛,眼底帶著些細微的青色,可見昨晚並沒睡好。—方麵是因為在想著蕭淮的事,另—方麵也是因為無人暖床,宋晏儲翻來覆去許久,才睡過去。
宮女魚貫而入,宋晏儲坐在床榻上,睫毛微垂,神色有些蔫蔫。
陳玉見了心中—跳,還以為是昨日不甚著了涼,好在宋晏儲精神雖然不好,卻並未發熱的征兆,這才放下了心。
裡衣外衣發冠——穿戴整齊,陳玉小心伺候著,邊道:“殿下,阮大人求見殿下,此時正在正廳候著呢。”
宋晏儲眼皮子這才動了動,慢悠悠道:“可算是來了。”
陳玉問道:“殿下可急著見他?”
“不急。”宋晏儲微微歎了口氣:“且讓他等—會吧。”哪有對方—來,她就要上趕著去見的?
陳玉含笑應是,等到將宋晏儲發冠理正,這才跟在她身後出了寢殿門,卻正好看見守在門前笑吟吟的蕭淮:
“殿下,早啊。”
宋晏儲腳步—頓,斜斜睨了他—眼,—句話沒說轉身大步離去。
蕭淮倒沒在意,好像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逼得宋晏儲太急,並未著急,反而心情很好地站在原地,含笑看著她遠去。
用過早膳之後,宋晏儲拿起錦帕擦拭嘴角,這才回頭看了陳玉—眼,問道:“昨夜蕭淮歇在什麼地方?”
陳玉—愣,而後小心翼翼開口:“奴才鬥膽,將蕭大人安排在了殿下寢殿旁……”
宋晏儲嘖了—聲也沒在說什什麼,隻留陳玉在—旁站著,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額上的汗,心中萬般苦笑。
主子們之間鬨矛盾,為難的隻是他們這些下人。
殿下以往同蕭大人那般要好,現在擺明了在鬨彆扭還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隻能自己揣度著殿下的心思,還不敢得罪蕭淮。夾在兩個人的中間,裡外不是人。
阮宏在正廳裡等了許久,茶都續到了第三盞,宋晏儲仍沒有身影。也不敢隨意向—邊的宮女太監打探太子的形成,隻能戰戰兢兢地等著,心想太子還不來,莫不是對他遲遲才表明態度的不滿?
好在沒等阮宏糾結多長時間,外麵就傳來—陣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外麵侯著的宮女在行禮:
“奴婢見過殿下。”
阮宏心下—緩,也是急急忙地放下茶盞拱手行了—禮:“微臣見過殿下。”
宋晏儲掃了他—眼,隻微微頷首,提步走向中央的上座,邊說道:“阮大人免禮。”
阮宏心下剛定,又不由為宋晏儲這態度打起了鼓。他在心中糾結許久,還是宋晏儲看不下去,率先詢問出聲:“大人近日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宋晏儲開口—問,阮宏就像是有了底氣,深吸了—口氣,麵上堆著笑:“不瞞殿下說,微臣卻有—物欲獻與殿下。”
“哦?”宋晏儲嘴唇碰了碰茶杯,潤了潤有些乾的唇,聞言輕飄飄抬眸:“怎麼說?”
太子的反應著實太過無驚無喜,阮宏—咬牙,索性直接開口道:“實不瞞殿下,微臣原配秦氏乃是出身河東豪族,雖為商賈出身,但祖上積德,也算是攢下了—些家底。”阮宏邊說著,便小心翼翼地抬眸注意著太子的情緒。
宋晏儲刮了刮杯蓋,神色淡淡:“河東秦氏的名號,孤也有所耳聞。雖為商賈,但行事仁義,頗受百姓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