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2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6650 字 11個月前

西周氣候寒冷,哪怕這個時候也要比京城冷上許多。就連軍帳的門簾都還是厚厚的動物皮毛。蕭淮一手撩開,帳內正在商議什麼事的眾人立刻回頭,見到來人連忙恭聲喚道:“將軍。”

“將軍!”

“將軍回來了!”

蕭淮大步走向主位,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痛飲下肚,這才有點活過來的感覺。

帳內的下屬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一人忍不住率先問道:“將軍同他們交手了?”

蕭淮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戾氣。

他日夜兼程趕回西州,初初聽聞情況便感到有些不對,恰好又有一隊韃子侵擾百姓,蕭淮索性帶兵迎了上去,卻不想他們跟個兔子似的見到人就跑。

如此一次兩次便算了,可他回來這五日,來來回回也見了幾支韃子組成的隊伍,每一次都是這般。雖說也有抓住一些人,可從他們嘴裡卻什麼都問不出。問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侵擾百姓,隻說是上麵吩咐。可上麵是誰,卻是絲毫不知。

“跟群兔子似的撩過就跑,好處也沒得到多少,他奶奶的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個脾氣暴躁的忍不住爆了粗口。要說有仗打他們也不怕,最煩的就是這種情況,撩過就跑,打都打不起來!

軍帳內其餘人也是麵色嚴肅,另一麵色稍顯儒雅一些的人歎道:“狡兔三窟,他們還不止三窟……”

軍長之內一時議論紛紛,上首的蕭淮手指輕輕點著杯壁,“噠噠”的清脆聲音在帳內不住作響。他眉頭緊皺,卻在聽了那人的話後動作一頓。

聲音霎時消失,其餘人也不有望過去:“將軍?”

“狡兔三窟,你說的有理。”蕭淮道:“既然如此與,又因何不能守株待兔。”

那人一愣。

蕭淮目視遠方,眉宇沉沉,絲毫沒有在宋晏儲身邊的嬉皮笑臉,反而帶著讓人凜然的沉肅與威嚴:

“韃子究竟想做什麼暫且不知,但若是西州城內出事,軍中主帥及副將不在,他們又可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人琢磨片刻,眼前瞬間一亮:“將軍說得有理!”

蕭淮看了他一眼:“儘快安排下去吧。”

“是!”

帳內氛圍終於是輕快了幾分,等到人都離開,蕭淮看向帳外,想起京城的人,麵色才稍微緩了幾分。

片刻後,他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送去的信收到沒……”

·

而此時的獵場行宮,卻是一派暴風雨即將來臨的緊繃氛圍。

皇家獵場,卻出了老虎這般的猛獸,還險些傷了儲君,負責此次春獵的官員無不膽戰心驚,不知是該慶幸太子未出事好,還是該為接下來要麵對的皇帝的發難為難好。

此次出行本為放鬆,卻忽然出了這等事,皇帝震怒,百官也是叫苦不迭。

而比皇帝反應更大的則是皇後及其娘家。尤其是在得知費青渟是為了“救”太子才會重傷至此,險些一隻胳膊條腿都要廢了之後,費夫人臉上那一瞬間的猙獰之色,也沒有逃脫宋晏儲的目光。

她輕輕敲打著桌案,眸光變的意味深長。

與此同時,皇後的態度也是極為激烈,厲聲指責宋晏儲身邊是為如此之多,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費青渟。

宋晏儲眸光慢慢沉了下來,聲音也格外冰冷:“先不說是表兄先說要跟在孤身邊,保護孤的安全。便是當時情況緊急,表兄若是不出事,那出事的就是孤了。母後是覺著,娘家侄子,比孤還要重一些?”

皇後隻覺猛地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得她心底發涼。她保養精致的手指輕輕顫了顫,勉強笑道:“儲兒這是什麼話,隻是那終究是你表兄,又是母後看著長大的,見他受了這般重的傷,母後一是擔心,情急之下才口不擇言……”她慌張地笑了笑:“你表兄終究是因為你受的傷,你怎能說出這般話?豈不是寒了你舅舅舅母的心?”

宋晏儲扯了扯唇角:“母後心裡有數就好,不然,孤還要以為,表兄才是母後的親子呢。”

皇後臉色又白了幾分,宋晏儲看了她一眼,無意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費青渟經過幾位太醫接連不斷的治療終究是保住了一條命,可傷到的胳膊和腿能否恢複到正常人的程度,就是未知數了。

費夫人日日守在費青渟床前,宋晏儲也是麵容憔悴,低歎出聲:“都是孤不好,若是孤能及時察覺到不對,表兄也無需替孤受此大罪。”

床前費夫人籠在袖間的手又緊了緊,麵上卻是一如既往地溫柔笑意,卻帶上了些許的疲憊:“殿下此話嚴重了。殿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殿下無事,青渟的犧牲,才不算白費。”

宋晏儲愈發感動,連忙保證道:“舅母放心,孤定會查出幕後真凶,好給表兄一個公道。”

費夫人麵龐又僵了僵,才道:“多謝殿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