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烏西落,到月上中天。殿內的動靜沒有停過太長時間。
陳玉在外焦急地走來走去,驀然有一種剛剛回京那一夜的感覺。
他自嘲一笑,如今不管是什麼也好,同回京之初已經截然不同,沒必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隻不過……
他看著殿門,有些擔憂。
他們殿下的身子,當真受得住嗎?
又不知過了多久,殿內才終於傳出一聲輕喚,讓人備水。
聽著……不似他們殿下的。
陳玉沒有想太多,忙讓人將一早就備好的熱水送了過去,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殿內點燃了幾根蠟燭,襯得氣氛越發昏黃曖昧。宋晏儲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蕭淮見她這般模樣,心中隱有愧色,可又想起她一開始的主動,喉結就不由微微動了動。
帶著薄繭的大手覆上肌膚,宋晏儲輕輕一顫,下意識就要掙紮,蕭淮失笑開口:“不碰你,隻是帶你去清洗一下。”
宋晏儲已是疲憊至極,聞言也沒有多加反抗,任由他抱著自己走進浴桶。
溫熱的水慢慢拂過肌膚,緩解了身上的疲乏。宋晏儲雙手搭在桶壁,任由蕭淮伺候著,桃花眼半眯,一派愜意享受。
殿內流水嘩嘩,又伴著明燭燃燒的劈裡啪啦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蕭淮洗著洗著,手上的動作就不規矩起來。
宋晏儲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聲音沙啞帶著軟綿綿的警告:“蕭淮。”
蕭淮動作一頓,隨即苦笑出聲:“殿下放心,臣沒想做彆的。”
宋晏儲身子不好,此番已經是放縱了。便是宋晏儲還要,蕭淮也不忍繼續做下去。
他動作生疏的清理著,宋晏儲下巴抵在桶沿的手背上,發出一聲低低的難耐的聲音。
蕭淮忽地道:“殿下可還記得那一次?”
宋晏儲沉默片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蕭淮隱有失落地開口:“可惜當時臣意識不清……”他的語氣不乏遺憾。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動作生疏,雙方又都中了藥,想來也是沒有絲毫溫情可言。
但儘管如此,宋晏儲出水的那副場景,仍是被他記在了心裡。
宋晏儲聞言隻是嗤笑一聲:“得虧你意識不清。”否則他現在還未必能活著站在她麵前。
蕭淮揚了揚眉,瞬間明白宋晏儲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眸子微微眯了眯:“殿下一說臣倒是想起來了,當初殿下屬意的人選,是岑蘊和吧?”
宋晏儲微微愣了愣,想到有這麼一回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還記得這回事?”
“怎麼能不記得?”蕭淮聲音慢慢低沉,溫熱的唇在後頸處緩緩摩挲:“臣險些就同殿下錯過了,還不能說一說?”
宋晏儲此時的身子本就敏感至極,蕭淮有有意無意的撩撥,聲音隱隱帶著誘導:“殿下當初是覺得,岑蘊和很好?”
“嗯?殿下?”
宋晏儲瘦削的背微微弓起,彎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她咬唇開口:
“不是……隻是當時……他合適……唔……”
最終,殿外又送了一會水,宋晏儲才能安心歇下。
·
翌日一早,宋晏儲甫一睜開雙眸。就覺得渾身酸痛的不像話,試著撐起身子,腰間一片酸軟,險些重重地躺回床上。
男人有力的手臂還環在她的腰間,被她的動作帶得隻是隱隱皺了皺眉,又將人往自己懷裡按了按,迷迷糊糊出聲道:“再歇會。”
渾身本就酸痛無比,大清早的男人又無比精神,察覺到身下的觸感,宋晏儲臉色一黑,直接伸腿一踹,卻又牽扯到地方,臉色扭曲。
她惡狠狠地拍著他的臉,粗聲粗氣道:“起來。”
蕭淮皺了皺眉,一手握住她的手,臉頰在她掌心蹭了蹭,無奈開口道:“殿下是要謀殺親夫不成。”
宋晏儲冷冷道:“把你那玩意兒收起來,不然,孤不介意真的把它割了。”
蕭淮頓時一個清醒,他看著宋晏儲強忍著不適下床,又看了眼自己的精神,苦笑道:“殿下好狠的心。”
宋晏儲不欲搭理他,正要喚清汝進來伺候,身後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宋晏儲眉頭一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作響:“彆動。”
有力的大手自肩後伸來,蕭淮讓她依靠在自己胸膛上,腦袋偏靠在她的肩上,細心地為她整理著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