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門,門上雕著是兩隻盤踞交錯的螭虎,似乎正俯首與她對視。
春年後退了一步,又回頭掃視了一眼畫室的門,最終靜靜地躋身其中,走了進去。
平時從外麵看書房隻能看到一張長八尺的沉木書桌,背後一排博古架,寥寥擺著些閒筆和香爐,並無奢物。
兩邊牆用西式高櫃堵住了全部窗戶,所以這裡才會不見光日。
桌沿應該有個圖紙架,還有一個廢紙桶。
她屏住呼吸,這裡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
春年沿著桌沿一直摸索,終於摸到了圖紙架那冰冷的金屬質感,她俯身蹲下繼續摸索著廢紙桶的方位,非常準確,和她的記憶一樣,廢紙桶就在圖紙架的一旁。
但她差點驚叫起來。
因為伸手進去,裡麵是冰涼的液體,然後濕潤的紙沿軟趴趴的從她指尖拂過。
春年呼吸急促得不得了,趕緊退步跑了出來,在畫室的月光下,她伸手看見自己半個手掌都是墨水,轉身一看,米色的地毯上一路也細灑著墨點。
她的半個身子都涼在原地,悔恨自己的好奇。
墨水還在無聲滴落在米色的短絨毯上,畫室的鐘靜靜地搖擺著,但在春年耳朵裡這細微的鐘聲卻相當急促,如同密集的鑼鼓向她靠近。
春年不知所措地把手浸在水池裡,但是那墨色始終不肯離開她的指頭。
她洗搓著指頭,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