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黑色金絲大氅,孤冷絕塵、矜貴無雙的謝承奕揚手揮鞭,與這星月交相輝映,仿若踏著清輝的戰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翻身下馬後,直直朝著怡紅院內走去。
“哎!你們誰啊!”一男子趾高氣昂指著謝承奕一乾人等。
湛力絲毫不給男子任何再次狂妄說話的機會,一個飛刀,正中男人手臂。
正在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一見血濺當場,四下叫喚著逃散開來。
而幾個拿著刀的小廝一臉橫色的朝著謝承奕和湛力襲來。
湛力即刻說道:“世子,您去尋阿迎姑娘,這裡交給屬下!”
話畢,一個刀直直奔著湛力砍來,湛力扭頭的瞬間,眼神便狠辣起來,翻身去和那些人打鬥起來。
謝承奕看著有人往一側跑去,便順著方向走去。
剛進後院,便聽到淒厲混著顫抖的聲音,“彆打了!”
心口一緊,是阿迎沒錯了。
循著聲音走去,謝承奕腦子裡儘是阿迎被欺辱鞭笞的想象,若真是那樣,他必定踏平這怡紅院!
心口迸跳的厲害,謝承奕眸子一深,看向那扇緊閉的紅色木門。
“嘭!”踹門而進的謝承奕一眼瞧見了被打的渾身是血的女子。
女子抬眼一望。
謝承奕一滯,這竟不是霍阿迎?
***
“你是臨安城的霍阿迎?”隻說眼前這女子絕色,怎麼都沒想到她就是臨安城的霍阿迎啊?花姐心頭震顫,連忙從高傲之姿變成了驚喜之色。
“都說臨安城的霍阿迎骨相皮相皆是上乘,得了她一人,便是得了一座金山,竟比這霽月樓的蘇茵都要勝上幾分,單是那一手的好琵琶和婉轉動聽的曲調都能令人回想三天……”花姐眼中儘是豔羨之色,之前的獰色也消的無影。
再看眼前女子,是哪兒哪兒都滿意的緊。
霍阿迎鎮了鎮心思,緩緩站起,她本不想再說臨安之事,怎奈造化弄人。
“姑娘,可願展露一手?”花姐心癢難耐,眼前之人若真的是霍阿迎,那她可是撿著寶了吧!
“剛剛手腳捆綁的有些酸脹,這會子彈琵琶倒是有些不適……”霍阿迎略略拿捏幾分,雖然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可阿迎知道賺錢的向來有耐心,不僅如此,越是難以得手的,越讓人抓耳撓腮的想要。
花姐立馬回頭瞪了一樣男子,“不知輕重的東西!”
回頭再看阿迎的時候,便有了幾分客氣之意,“姑娘,可否上樓相談?”
霍阿迎鎮著心思,隨其上頭。
眼前的房間設置的倒是精巧的很,不僅有琴棋書畫,連隨手的用品都是金絲檀木,心裡不禁暗歎京城倒真是個有錢的地兒。
“姑娘,請坐!”花姐雖然精明,倒也不是大街上撒潑打滾德行。
霍阿迎看向一旁放置的琵琶,饒有興趣道:“那可是江南文曲閣的琵琶?”
花姐眼前一亮,“姑娘眼睛倒是看的仔細。”
霍阿迎撫著這上好的琵琶,熟練的撥弄了幾下琴弦。
花姐示意,讓人趕緊搬了個椅子在阿迎身邊。
阿迎也不怯懦,盈盈而坐,抱起琵琶,十指在琴弦上來回撥動,美妙而婉轉的聲音便傾瀉而出,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
曲畢,霍阿迎玉指輕按琵琶。
可悠揚婉轉的聲音卻一直盈盈繞繞,花姐聽得正是入迷,好一陣才讓她緩過神兒來。
“好、真好……”花姐不由得回味、信服、讚歎。
“花姐見多識廣,阿迎獻醜了……”
“霍姑娘這就謙虛了,這樣的技藝在這京中可真是獨一無二!”花姐不由得又歎一聲。
霍阿迎緩緩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為了躲避父親做的這些努力直至今日倒能救了自己一次。
“若是霍姑娘進了我怡紅院,我保證,你榮華富貴,哪個都不會少!”花姐信誓旦旦道。
可霍阿迎此生都不願進青樓之地,之前不想,現在不想,以後亦不想。
“花姐是想賺一時快錢還是想賺長久之錢?”霍阿迎不答反問。
花姐一愣,“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