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鬆華院抬腳出門。
伺候謝鶴君的婢女平兒低聲道:“王妃,您怎麼不說王爺的事呢?”
謝鶴君眼底流動憂傷,“說出來又有什麼用,侯府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平添煩惱罷了。”
“可世子不一樣啊,世子乃是北晉的鎮遠將軍,單是說他的名號都能號令無數人,隻要世子能去敲打敲打王爺,他一定不敢如此對您!”平兒義憤填膺道。
謝鶴君搖了搖頭,“你啊,想事太簡單,承奕這次被召回京不就是皇上忌憚他的勢力嗎?我又怎能此時給他添麻煩,彆說了,這事爛肚子裡。”
平兒心中難忍,可她也知道王妃心裡的苦楚,隻求這在幾天能緩解緩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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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白院。
柳嫵彤軟軟貼在謝崇坤的身上,輕輕撩著謝崇坤的心口,軟糯道:“侯爺,那個霍姑娘是什麼來頭,怎麼還能和世子一起進宮呢?”
謝崇坤心煩意亂道:“我說過了,她是青州那邊的侄女,這事兒,長嶽沒傳達清楚嗎?”
柳嫵彤趕緊湊近了謝崇坤,軟綿綿的身子幾乎掛在了謝崇坤身上,“我這不是聽外麵的人胡說幾嘴想弄清楚嘛,要是傳開了,那不是有損侯府顏麵啊。”
謝崇坤深深望著跳躍的燭火,意味複雜道:“她的事情就不要再打聽了,若是從鬆白院傳出什麼閒話來,我可不輕饒的!”
雖是玩笑之言,柳嫵彤卻嗅到了一股警告的意思,侯爺能這麼說那就會這麼做,她雖然心裡有小九九,卻也知道什麼是重什麼是輕,“哎呦,侯爺你嚇著人家了,嫵彤就是問問,這鬆白院裡的嘴哪個不嚴,我第一個收拾!”
謝崇坤這才摟緊柳嫵彤入懷。
此時的柳嫵彤更加堅定了,這霍阿迎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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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青院。
謝承奕坐在椅子上,靜的出奇,臉色甚是駭人。
“世子,怡紅院的事情已經處置完了。”湛力靜侍說道。
剛剛說完,趙嬋便端著雪燕進來,柔聲道:“世子,這雪燕是大小姐今天送過來的,給您燉了一盞。”
謝承奕臉色陰鬱,“誰讓你進來的?”
一瞬,趙嬋那臉色如醬豬肝似的,臉色一下臊紅到耳根兒,不由得語無倫次道:“奴婢、奴婢——”
“出去!”謝承奕厲聲道。
趙嬋哆嗦的放下雪燕,垂著頭往外退。
謝承奕抬眸看向雪燕,眼神一動,出聲道:“慢著!”
趙嬋眼睛一亮,停了步子,“世子。”
“把雪燕都送到倚梅院。”
趙嬋的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刺痛不已,“是。”
隨後,看向湛力道:“你明天去找兩個小廝來鬆青院伺候。”
湛力幽幽的望了望門口的趙嬋,又轉頭頷首,“是。”
門外的趙嬋死死摳著涼亭的欄杆,切齒道:“霍——阿——迎!”
屋裡,謝承奕搓了搓脹痛的眉間,“查到霽月樓的酒是誰動的手腳了嗎?”
“盛家大公子。”湛力低低說道。
“盛道桉?”謝承奕倒是沒想到。
“不僅如此,您讓我查的梁棟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湛力緊著說道。
謝承奕抬眸,定定說道:“也是盛道桉搗的鬼吧。”
湛力點頭。
謝承奕不由得嗤笑,“這個盛道桉還真是無孔不入!”
“那盛二公子會不會也……”湛力憂慮道。
謝承奕並未直言,盛澤錫終究是盛家子嗣,按理說不能和他走的太近,隻是,他亦是謝承奕看著長大的,心性單純和他那老謀深算的老爹和詭計多謀的大哥並不相似,希望依舊是那個能交心的朋友吧。
眼下,他還無暇去收拾盛道桉,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