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奕不由得頭皮一麻,又來了,“行行行,我保證過了這段時間就聽你的,仔細去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關玉蘭緊接著跟上道:“以後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可你不能總和那幫老爺們待一塊!等邊關之事一定,你就要老老實實在家見姑娘!”
……
謝承奕一臉黑線,關玉蘭熟視無睹道:“這事沒商量!要不,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兒!”
謝承奕也不想再說什麼,投降道:“行,知道了。”
“還有,我覺得你身邊的趙嬋伺候的挺好了,沒個女人伺候也不行,就算去彆院,也帶著伺候吧。”關玉蘭有自己的心思,這個趙嬋心思單純,關於兒子的所有事都能及時通知她,也讓自己省了不少心思。
謝承奕本就覺得可有可無的事情,隨口道:“知道了。”
***
一切收拾就緒,上馬車的時候,湛力打聽完消息便來回複謝承奕,“世子,阿迎姑娘病了。”
“昨日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回來反而病了?”謝承奕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眸問道。
湛力搖頭,“素箋說許是做噩夢了,一直在發抖。”
謝承奕凝眉,憑她昨日那樣的【鎮靜】,能做噩夢倒是真沒看出來,隻是,這話聽著,心裡怎麼有點不落忍?
“世子,還走嗎?”看出主子的不大對勁,湛力覷著麵色問道。
謝承奕原本就是不想讓阿迎再攪擾自己的心緒才要去彆院,這會隻覺心頭煩躁,乾什麼也沒心思了,鎖眉道:“走、走、走。”
“那個,讓徐匡仔細照看著,彆讓一些人攪了她的清靜。”謝承奕說完這句話便閉目養神了,湛力隻覺世子看起來更躁了。
湛力想了想,還是說道:“世子,這個東西應該是阿迎姑娘的吧,昨天掉在馬車上的。”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支銀釵。
謝承奕眉頭一皺,這不是那天抵著自己的銀釵嗎?
“世子,要現在給阿迎姑娘送過去嗎?”湛力問道。
誰知謝承奕接過銀釵,竟往自己袖中一放,繼續閉目養神,“不用,病好之後,讓她自己來取!你派人告知一聲就是了!”
湛力:……(這還沒出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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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箋,我出去一趟。”高熱剛退,霍阿迎便裹了披風,帶了麵紗,整個人包裹的就剩眼睛了。
素箋一愣,忙說道:“姑娘,你身子不適,再加上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不如等我忙完隨你一起去?”
霍阿迎連忙回道:“不必了,你先忙,我隻是去買一些胭脂水粉。”
既是如此,素箋才頷首,“是,那姑娘小心些。”
霍阿迎特意差了輛馬車,繞過長街,直奔城西的一個茶樓。
“田叔,你先拿著錢在樓下吃茶,我去樓上拿個東西馬上就下來哈。”霍阿迎笑著遞給車夫田叔幾顆銀瓜子。
田叔自是喜不自勝,連忙說道:“阿迎姑娘,你去忙吧,我就在這候著。”
霍阿迎這才噔噔噔上了二樓。
“叩叩叩!”霍阿迎四顧無人後敲門。
下一秒,隻見竟是花姐開了門,驚訝又讚賞道:“我以為姑娘今日不會來呢。”
霍阿迎妥帖道,“我既說了是長久的買賣便不會食言,做生意嘛,講究個誠信為主,花姐既然肯做我的伯樂,我怎麼也不能讓花姐失望不是。”
“行!就憑姑娘這句話,你這朋友我交定了!”雖墮入花巷,可花姐也是個仗義之人,她敬佩霍阿迎的膽識也欣賞她的頭腦。
霍阿迎深深給花姐鞠了一躬,“花姐的恩德,阿迎永不敢忘!”
“姑娘大可放心,花姐在這京城裡最明白的就是明哲保身,京城裡的流言蜚語,我不關心也不在乎,自然不會說出半個字,絕不會給姑娘添一點麻煩,我在乎的向來隻有賺錢。”這大概是阿迎最希望聽到的,眼下她和謝承奕共為命運共同體,決不能讓任何可能的意外發生。
霍阿迎微微頷首,隨後掏出一張譜子,“花姐,你隻需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三天之內,必有回應!”
花姐正喜歡這樣爽快的主兒,當即拍下二百兩,“姑娘辛勞,事成之後,另有錢銀!”
霍阿迎收下銀票,淡淡道:“每月初五、十二、二十七,我便在此處等花姐。”
花姐看著譜子的眼睛都要直了,嘴角的笑是怎麼都壓不住,隻恨沒有早點遇到霍阿迎,連連應聲道:“放心,阿迎姑娘,今後咱們聯手,何愁這京城花魁不長久在我怡紅院呢!”
“隻是,阿迎姑娘,不是花姐愛打聽哈,你說世子為了你那般上心,你安心做個妾室不好嗎?乾嘛這麼委屈自己啊?”花姐見過那麼多男人,可像世子這樣的男人,還是第一個,滿京城都是世子潔身自好的傳聞,如今一心一意吊在一個小女子身上,還不上趕著啊。
霍阿迎看了一眼花姐,滿是通透的說道:“花姐,人各有誌,我吃不了那碗伺候人的飯,再說了——”想想一個月固定的一百兩,霍阿迎搖了搖手裡的銀票,“跟著他也不見得比我自己掙得來錢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