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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當年就是在馬代慶祝的金婚,這次故地重遊顯然很興奮,一路上都在同穆瑤說話,從她和丈夫的初識談到兒孫的出生。
有穆瑤陪著嘮嗑,老太太也就放過了孫子,原野直接睡了一路。
由於時差,他們到馬代的時候當地才下午兩點,穆瑤本以為這次隻是比較私人的小型派對,但沒想到東家包下了一座奢島,供受邀前來的賓客休息。
他們一下飛機就有專人來接機,沈清月正好在機場遇見了老朋友,就讓穆瑤和原野先去酒店辦理入住。
穆瑤跟在原野身後,他們剛踏入酒店大堂,就遇上了一群拿著衝浪板出來的年輕人。
人群中有幾張熟麵孔,穆瑤在婚禮上見過,都是和原家的合作夥伴,抑或是原野的朋友。
“我靠,老原!我沒看錯吧?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走了出來,攬上原野的肩膀,“你說說你有多久沒參加集體活動了,都要在劇組裡泡爛了,怎麼?這次人家給你放了婚假?”
他話語中調侃的意味明顯,原野嘴上也不饒人:“你不是馬上要和盧家的女兒訂婚了嗎?年紀不小了,也該收收心,省得隔三差五被你家老爺子關禁閉。”
男人白了他一眼,帶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掃興,眼神掃到穆瑤的身上,臉上又換了一副神情,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就是嫂子吧?”
還不等穆瑤回答,他就自報家門:“嫂子好,我叫季維,是老原的發小,前天我被老爺子關在家了,今天才跑出來,婚禮雖然沒去成,但份子錢我可是一分沒少。”
季維衝原野擠擠眼睛:“直接打到老原賬上的,老原沒私吞吧?”
這本是朋友間的玩笑話,但結合他們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怎麼聽都覺得尷尬。
他也是沒想到自己被罰在家幾天就錯過了這麼多,身邊人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閉嘴,他也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勁。
季維還在繼續說道:“嫂子等會兒和老原一起出來衝浪啊,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
那麼多雙眼睛黏在她身上,穆瑤仍舊八風不動,她笑著說道:“你好,你們去玩吧,我休息一會兒。”
穆瑤跟著原野往電梯走,聽到身後大家都在罵季維傻。
電梯門合上的那瞬間,她聽到季維發出一聲慘叫:“我落地倆小時,為什麼沒一個人告訴我。”
季維的哀嚎惹得穆瑤輕笑,原野看她一眼:“你在躲我?”
明知道他說的不隻是剛才的事情,穆瑤裝傻充愣道:“沒有,我是真的有些累,你房間的沙發太硬了。”
她提建議的樣子很誠懇:“可以換一個稍微軟一點的,這樣比較舒服。”
說得真像那麼回事兒。
原野回房間換了衣服就出門了,穆瑤一個人在房間睡覺。
她確實感到有些乏力,今早起來就覺得腰好酸,聽老太太嘮了一路其實早就困了,還要強打起精神來回答老太太時不時的提問。
派對五點開始,穆瑤怕耽誤正事,鬨鐘一響就爬起來了。
原野辦事確實妥帖,在他們到房間時,衣櫃裡已經掛滿了女士的衣衫。
穆瑤拿上衣服,睡眼惺忪地往浴室走,她的大腦還沒完全開機,看到浴室的門是關著的,疑惑了一秒鐘,還是伸手把門推開了。
“啊!”
見到浴室裡的人,穆瑤徹底清醒了,捂著眼睛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原野下身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是裸著的,八塊腹肌,塊塊分明,水珠順著肌膚的紋理滑下。
他關掉吹風機,半濕的頭發柔順地耷拉下來。
“不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不敲門嗎?”他繼續說道,“你捂著眼睛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確實……不但見過,摸過,前天晚上還啃過。
現在上麵的牙印還沒消。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酒後的記憶不斷循環。
穆瑤臉頰有些發熱,退出浴室:“你先用。”
她坐到床沿,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看到了朋友發來的消息。
盧佳悅:【瑤瑤,我碰到沈奶奶了,聽她說你也來了,你現在在哪兒呀?】
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發來的,穆瑤趕緊回她【我剛醒,收拾一下就下來。】
【OK,等你。】
想到了剛才原野的話,穆瑤忍不住問道【剛才遇到季維了,聽說季家和盧家有婚約,是你還是你姐姐呀?】
京西能叫的上名號的盧家隻有一個,這件事毋庸置疑和盧佳悅有關係。
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
【是我呀,是我這個倒黴蛋。】
【你趕緊下來,見麵說。】
原野出來時還是裸著上半的,穆瑤抱著衣服和化妝包,急匆匆地進了浴室,也不看他一眼。
香檳色高定勾勒出穆瑤姣好的身材,裙子的長度剛好過了小腿,裙擺上的碎鑽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尺碼非常合適,隻是這拉鏈……
拉鏈在背後,反手有些不方便,而且有點卡,穆瑤試了很久都沒拉上去,急得額頭上都帶了一抹薄汗。
她最後還是放棄了,摁著胸口處的布料,扒著門框,探出腦袋往外看。
原野已經換好衣服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他說得是法語,穆瑤的法語不太好,但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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