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國——
榕城,竹清館。
外麵還在呼呼地下著大雪,狂風怒吼,包廂裡,卻寧靜得隻剩下幾人平靜毫不紊亂的呼吸聲。
一張天怒人怨的俊臉,眸子間盈著絲絲幽冷,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一頭純黑的頭發,幾根發絲隨意的飄起。
深邃的眸子裡總透著絲絲危險和冷情,薄薄的嘴唇不似少女般的豔麗,卻好像能蠱惑人心。
配套的黑色襯衣,下擺被他塞進黑色西褲裡,緊瘦的腰身隨著他無意解開的扣子而隱隱約約地看到他硬朗的胸膛和腹肌。脖子上凸出的喉結仿佛示意著他的成熟與穩重。
男人站在包廂門內,約莫二十歲剛出頭,渾身上下充滿著青春洋溢陽光男孩的氣息,皮膚比一般的男孩白,沒有覺得他與女孩一樣秀氣,反而給了他是名門貴族的遐想。
或者說,他本就是名門貴族子弟。
男人二十四歲,幻國第一家族冷家獨子,從小在國外紮根,今年剛剛才回國繼承冷氏集團,成為眾人俯首稱臣的冷氏總裁。
剛推開門,室內空無一人,男人峰眉一皺,兜裡的手機剛好響起來,“媽。”
“阿槿,飛機晚點了,我們剛剛才下飛機,就不去吃飯了,你替我好好招待小九啊。”
“……”什麼鬼。
“知道了。”
夜槿鬆了鬆僵硬的脊背,幅度微小,卻優雅而矜貴,臉部微微稍側。
眉宇間,是他的傲嬌和吞噬蒼穹的氣勢,眼眸中波瀾不驚的情緒正積澱在內心。
這兩人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非要鬨著讓他和白家那位千金見一麵,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們那點小心思。
倒是因為來人怠慢了,他低頭抬手望了眼腕表,微微皺起他的眉,好似下一秒就要臨近暴風。
他的儀表堂堂和一表人才令人一看,頗有一番古時候女子擲果潘安的韻味。
從來都沒人讓他等過,不管是身份尊貴還是卑微,在他麵前,所有人都是順從者,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而他,也極討厭不守時,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也是,他一個大總裁,逝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會讓他失掉上千萬或過億的財富。
當他的耐心快要磨沒第二次抬手看腕表之時,“嗒”一聲,包廂門再次開了。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女人。
不,是一個女孩,看起來並不年長,卻渾身透著成熟冷然。
女孩巴掌大的小臉,半妖豔半清新,半隨意半認真,從她身上散出的淡漠而又高冷的氣息。
眉目如畫,秀眉輕舒,清瀝漂亮的眸子時而輕閉,時而睜開。乾淨的眸子總會帶著疏離和冷然,讓人覺得不好接近,被她的氣勢嚇退。
小巧玲瓏的鼻子似乎是她最不能表現心情的器官了,幾乎生氣不生氣,都是那個樣子。
微抿的紅唇被她長長的黑發稍稍遮擋著,好像遮上神秘的麵紗,想讓人上前一親芳澤,一探究竟。
白皙的肌膚仿佛是上帝眷顧了一樣,怎麼曬也曬不黑。看不到細小的毛孔,整張臉看起來,驚豔又高冷。
她一席白色的穿搭,白衣白褲。特彆是那件長而飄的風衣,在她一走一動間輕輕揮舞,像是白衣飄飄的仙子,她美得不可方物。
從不因美人亂了思緒的夜槿竟第一次心情有了起伏。
是她?
女孩落落大方在離他不遠處坐下,隻是朝他微微點點頭,紅唇微勾,掀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很禮貌,但疏離。
“冷總。”
男人對她微微點頭,也算是回應。
而她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眸光微閃。
她走過來的時候,帶著一陣清涼的風,還有一股很好聞的清香。令他有些微微沉醉。
夜槿等待已久的聲音,他偏過頭,似有些慍氣地眸子看向她,像是控訴她的不守時。
“你好。”
他的聲音異常好聽,比那些在娛樂圈、歌壇上混的人好聽一百倍。說是真能讓人的耳朵懷孕也不足為過,性感的磁性聲音,不是誰都有的。
不由得,白曉想起了最近網紅資源上常嚷嚷的低音炮。當時一聽覺著不怎麼樣,現在看來……還不賴,真不賴。
白曉輕輕一挑秀眉,勾起朱唇,“嗯。”
“白小姐?”他略帶有疑問的稱呼,隨即便把菜單推到她麵前,“女士優先。”
“來的路上發生了些小插曲,冷總不介意的話這頓我請了。”
她坦蕩又大方,點了兩個菜之後把菜單還給他,夜槿不由得蹙眉,叫來服務員上菜。
“白小姐真姓白?”
聞言,女孩略顯好笑地瞟著他,“冷總都叫我白小姐了,還能有假?”
夜槿不是這個意思,她沒有介紹自己,夜槿也沒有戳破這個尷尬。
當然,他也沒有自我介紹。
“你要不拍張照問問阿姨跟你吃飯的是不是我?”
白曉玩笑道,夜槿想了想,手裡捏著手機,等服務員上完菜後,燈光一閃,女孩愣怔了,笑容更甚,“冷總,防我到這種地步?”
白曉沒有動筷,隻伸手拿起裝有紅酒的高腳杯。
仰頭,紅酒一飲而儘。
她細長的鵝頸脖,咽下紅酒時微微有的幅度。
這彆有一番風味的一幕把夜槿微微看愣了,下一秒,他更愣。
隻見白曉用餐巾紙擦了擦唇角,優雅、矜持。
“冷總,再會。”
自信,疏離,夜槿甚至找不到挽留的理由。
也罷,日後總有見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