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離他三步遠的白曉咽了口口水,“冷總,您說。”
連您都用上了。
夜槿給氣笑了,打手一撈就把人綁了過來,白曉挨著他,硬生生往旁邊挪了挪,和他保持著距離。
“乖乖,”
白曉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笑容,“冷總,我有名字,叫白曉,您要不想叫白總,可以叫我小九。”
“嗤。”
男人不屑地嗤了一聲,白曉感覺他這是把她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敵不動,他動。
男人欺身上前勾住了她的下巴,狹長的眼尾揚起弧度,邪魅狂狷的笑容險些晃瞎了她的眼。
“墨曉,你原來姓白呢,”他突然湊近,白曉的脊背已經靠到了沙發上,近距離的質問讓她招架不住,“難怪這麼些年讓我好找。”
白曉知道他要算舊賬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沒騙你,我祖上姓墨的。”
夜槿以為她說的是她親生父母,沒有再過問,不管她姓什麼,以後總要冠他之名。
“你欠我的人情,該怎麼還?”
一個是救母之情,一個是“救命”之情。
白曉一陣頭疼,“我剛剛答應做你的私人醫生了。”
男人並不吃這一套,十分公私分明地鬆開她的下巴,力道不輕地拍了下她的小臉,下流又痞帥痞帥地。
“乖乖的記憶力不太好,那天發生的事情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
白曉訕笑道,“不,不用了。”那絕對是她這輩子最想遺忘的一天。
夜槿眉頭一挑,有幾分好整以暇,“看你表現。”
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想逼她。
聞言,白曉立即感激得連連點頭搗蒜,“謝謝冷總!冷總吉祥!冷總萬安!”
夜槿就見不得她這樣虛偽的模樣。
默默移開了眼,起身時微微低著頭盯著她那滿臉的諂媚,“明晚到我公寓幫我換藥。”
“是是是!”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臉認真地發誓,“我一定去!”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鄭歡顏還讓夜槿留下來住幾天,白曉覺得她瘋了,連忙幫忙答道,“冷總很忙,晚上都直接住公司的,哪有時間過來。”
夜槿一臉好笑地盯著她心虛的小臉,“白總好像很了解我?”
鄭歡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裡藏不住的希冀。
經過昨天的事情,鄭歡顏對夜槿那是一百個滿意啊!
如果他們……
“咳咳,手下和你助理熟,比較八卦。”白曉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視線。
夜槿也沒有留下來,住在這裡,他膈應。
夜槿臨走前掃了眼小桌上的相框。
男人眉清目秀,渾身縈繞著清冷的氣息,但摟著懷裡的女孩,眼底滿是溫柔。
……
“公司那幫老頭趁董事長不在又興風作浪,我想不去都不行。”這一大早就打擾人休息,可真夠討厭的。
兩人走到門外,夜槿並不急著上班,於是順便問了一句,“送你?”
白曉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昨晚睡挺晚的,因為被某人打亂了心緒。
罪魁禍首就是眼前假好心的人。
白曉懶懶地睨了他一眼,“不必,我怕冷總事後討人情。”
夜槿“……”
過了一個長長的走廊,白曉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前一秒還睡眼朦朧此刻眼裡的殺意騰騰如廝,“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自知理虧低下頭,“小姐……”
“閉嘴!”
白曉想到昨晚她看到夜槿的傷口的時候那場麵,他是用了多重的力啊!
差些傷到了他的肺!
現在她聽到他的聲音都是煩躁的。
“你殺夫人的時候想過你做的是什麼混賬事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爸和我變成孤兒和鰥夫是正確的選擇!??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白曉眼裡冒火,“你是我爸的人,自作聰明難道是他教你的?”
火鳥站在哪兒,任由白曉罵他,其他人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幫他辯解。
“小姐!……”
“住嘴!我讓你們說話了嗎?什麼時候煞帝幫變得這麼沒規矩了?”
“……”
她向來把什麼都分得很明白清楚,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認為,火鳥親手殺的鄭歡顏,其他人就沒有這個心思。
她眼神冰冷,看向這一小片從來都是白震濤心腹的人,冷冷地笑了,忽然那火氣猶如雲煙消散。
“我且告訴你們,不僅我對你們很失望,就是我爸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再靠近我媽半分。畢竟……曾經有過弑君之心的人都很難得到君王的原諒,何況想要弑君最心愛之人的人?”
火鳥和其他人臉色皆是一白,紛紛跪了下去,白曉依舊冷笑。
她回來這麼久都沒有找他們,正是因為不想跟他們發脾氣想讓白震濤自己去解決。這人突然送上門來,她不罵都沒道理。
突然,她腦仁隱隱發疼,估計是被這幫廢柴氣的。
見狀,火鳥剛想張唇,又咬緊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