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深的槍傷除了第一次,後來再沒有換過藥,傷口潰爛發臭,白曉置之不理。
當官方媒體宣布覃氏破產時,白曉終於鬆口,“把他扔出去。”
護衛正轉身,白曉喊了聲慢著。
“幫他一把,扔到老宅門口吧,怪丟白家的臉的。”
“是!”
她是故意的。
當老人收到白曉挑釁的做法時,他才意識到,那個看起來手無寸鐵的女孩,一點都不弱,她終於拿起了武器去反抗。
白曉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和白家撕破臉了,也罷,她對白家沒什麼留戀。
唯一的掛念就是白震濤和鄭歡顏,但他們可以理解她,白震濤把百分之十股份轉給夜槿之後,他自己就剩百分之五,可覃深這個任由她掌握生死的人,股份也轉到白震濤手上,這樣白震濤百分之十五,加上她的百分之十五,白震濤又恢複到了大股東的位置。
白曉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她原原本本地把公司還給了白震濤,而不是白家。
“爸,對不起。”
“沒關係,爸爸還可以奮鬥幾年。”白震濤笑著安慰她,白曉這些年一直沒放下白熠辰,現在又多了個夜槿,就算她繼續工作,也硬撐不了多長時間,她心病在,再怎麼樣都會發作。
他隻希望她開開心心,健健康康,至於公司,他也不是很在乎。
慕涼城在那邊找好了適合靜養的地方,白曉親自把白熠辰送過去,還得身臨其境看看環境,前前後後花了兩天的時間,她回來時夜槿臉色不是很好。
“你去了好久。”
知道她是送走白熠辰,不知道還以為去殉情。
夜槿不敢說這話,白曉能感受到他隱隱約約的醋意,她雙手在他臉上揉了揉,“我這不回來了嗎。”
白曉找了一處離冷氏較近的公寓,夜槿好了一點之後不得不去公司,也就是這個時候,夜槿雙腿的事才慢慢被人知道。
白曉怕他不習慣,特意陪他去公司。
冷穆廷也是看了所謂的員工群才知道,急忙從家裡趕來公司,卻看到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輪椅不同於辦公椅的高度,為了讓他坐得舒服,白曉立即讓人送高一點的輪椅來,此刻唐辭正進行乾坤大挪移,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他哪弄到了。
白曉還挺怕見到冷家人的。
“伯父。”
冷穆廷對她微微頷首,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拍了下夜槿的肩,“你為愛衝鋒?”
一句話讓夜槿臉上掛不住。
有他這麼當爹的嗎?
唐辭沒忍住笑了出聲,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定跟這位白總有關。
夜槿還沒來得及反駁,冷穆廷先一步可憐白曉,“小九,我就知道這小子對你覬覦已久,雖然他失去了兩條腿,但他憑苦肉計得到了你的同情,嘖嘖,苦了你了。”
冷穆廷就差給她頒一個年度最慘獎。
白曉本來還擔心他對她會有什麼意見,被他這麼一說,白曉愣是笑了,“伯父,沒有的。”
一旁被戳穿了心思的夜槿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發疼,“乖乖,快把他送走,看到他我頭疼,不知道是不是留了後遺症。”
男人摸著腦袋痛苦地閉上眼,裝得跟真的一樣,白曉真沒辦法,“伯父,我會照顧好他的。”
唐辭送走冷穆廷,夜槿煞有介事地一把摟過她的腰,“剛剛他說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信,我沒有那麼想。”
白曉哭笑不得,“我知道,我知道你最在乎我了,頭還疼不疼?該工作啦。”
夜槿在埋頭工作的時候白曉也沒閒著,不修邊幅地坐在地上,桌上都是紙張,還有電腦。
雖說接近六月,這樣的天氣不涼,但夜槿還是操了這份心。
“沙發上的抱枕墊在屁股下麵,涼。”
孩軟軟地應了一聲,夜槿心都要化了。
兩條腿算什麼,命給她都值得。
白曉好不容易和周圍的人恢複了聯絡,找她最多的居然是夜檸兒。
每天都給她發消息。
這天終於周五了,夜檸兒正機械式地給她發微信,沒想到她終於回了,“下午接你回家吧,你哥也一起。”
夜檸兒早就不奢望她可以看上她哥了,白曉突然來了一句,夜檸兒傻眼了,“你跟我哥在一起呢?”
“是啊。”白曉覺得好笑,“等我下午去接你。”
“哦哦!”
夜檸兒估計很懵逼。
夜槿在白曉開車的時候,默默給夜檸兒發了條微信。
“檸兒最近有發作麼?”
“沒。”
白曉頷首,到了宿舍樓下,夜檸兒穿著一條淡紫色的長裙朝她招手,笑意盈盈地小跑過來。
“小九姐姐!好久不見!這是我準備了好久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是挺久的。”白曉笑著收下她的禮物,還沒說話,夜檸兒邊係安全帶小嘴兒一頓輸出,“哇塞!小九姐姐,你什麼時候染的發?真好看!我也想染一個!”
“上個月吧。”
自從夜檸兒上了車,這個車就嘰嘰喳喳地。
不是她不關心她哥,是她哥說了,不能在小九姐姐麵前說他的腿。
夜檸兒也不想惹他們不開心,直到車子停在冷家,門口的傭人將他抬了下來,白曉看到沈夏涵那要吃人的表情。
“喂,你乾嘛這副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你是這個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