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場後,精疲力竭的林照秋徹底昏睡了過去。
頭發花白的林父懷裡抱著林母的骨灰盒,默默把自己關進以前的臥室,對著床頭的婚紗照邊流淚邊說話
林執玉站在門口,左手端著一碗雞蛋麵,右手抬起想敲門,卻終究是停住了。
“哥哥。”謝遊晝走過來。
“算了,我們先去吃吧。”林執玉轉過身,將麵放在桌子上,眸底是死死壓抑的酸澀。
“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會兒,獨自說說話吧”
謝遊晝張了張嘴,又咽下,終究是一個字都沒說。
他夾起一筷子雞蛋麵,沒有沉著腦袋,也沒有不敢發出聲音,反而吃得狼吞虎咽。
林執玉看著眼前的大男孩,晃蕩不定痛楚酸澀的心竟突然得到了一絲安定。
那些極度負麵壓抑的情緒仿佛被一手拂去不少
的確,他不該被這些負麵情緒所壓抑,比起上輩子,比起原書裡的設定,他已經改寫了原有的命運軌跡。
——且將改寫更多。
而阮家,也在等待該有的報應!
林執玉攥了攥修長的手指,拿起筷子,也夾起一筷吃了起來,得有力氣才能做事。
不過吃著吃著,他碗裡突然多了一個荷包蛋。
再抬頭,就見把臉都埋碗裡的謝遊晝快速扒了兩下,將湯水都一仰而儘。
“哥哥,我媽突然休假,我得回家一趟。”
林執玉筷子動了動,到底是沒再把蛋推讓回去,他按下心臟深處隱隱冒出的溫暖,隻是道:“阿姨回來了?”
“嗯,剛剛和我說的。”謝遊晝將手機屏幕朝向林執玉,林執玉一看,果然是十分鐘之前。
“行,你趕緊回去吧。”
“哥哥。”謝遊晝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林執玉仰頭看著他。
謝遊晝深藍的眸底被林執玉的影子裝滿,滿溢出的柔軟情意無處掩藏,林執玉第一次看到謝遊晝這樣的眼神,好似被燙著一般。
他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到底、到底怎麼了?”
“沒事。”謝遊晝終究是沒敢賭,他笑了一下,陽光少年氣十足。
“隻是想提醒一下哥哥,彆忘了明天早上咱們要去實驗室。”
“不會忘的。”
林執玉也笑了一下,心道他剛剛果然是眼花了。
林家翻案的事情在網上掀起了轟動,因為不僅僅是冤假錯案被翻,更牽扯出幾個受賄官員。
這幾個以往被眾人捧著、彆墅住著的官員,被一把抓了進去,家產也陸續被查封。
“我的天呐,真能貪,幾個局長而已,居然能貪兩三億!”
“看來是證據確鑿無法抵賴,不然怎麼會行動這麼快。”
“yue了,看看這幾個蝗蟲,吃人民血肉吃得腦滿腸肥的,進監獄好好減肥去吧!”
“林家真慘,居然是被誣賴的,幾十年的心血創造的公司就這麼沒了,得重來了。”
“錢財損失還是小事兒,林家公司的女主人還因為想給被抓的老公和女兒申冤,在半路被人撞死了!這可是一條命,一個家!!!”
“天,簡直喪儘天良!”
“話說林執玉的學術盜竊會不會也另有隱情啊,林執玉十四歲就考上華大少年班本碩博一路直通,不到成年就發了第一篇sci,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學神啊,我現在實在是不信任鄒文彬這個白蓮diao!”
“樓上加一。”
“樓上幾個是不是有病,林家翻案不代表林執玉也能蹬鼻子上臉,盜竊彆人學術成功還一夜禦三女,肮臟下流猥瑣惡心,和鄒文彬一樣,都是垃圾!”
“”
林家翻案和貪官入獄的消息一夜之間火爆全網,阮家本試圖壓製熱度,結果有謝遊晝在,阮家隻能失敗。
林執玉也難免再度被推上風口浪尖,由於鄒文彬的翻車和林家的冤案,導致懷疑林執玉案件背後也可能有隱情的人越來越多。
但水軍和一口咬死林執玉是學術舞弊人品垃圾的人更多,以至於評論區內掀起了大戰。
阮家對此非常不滿,他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效果,吵起來代表意見有分歧,他們要的是把林執玉徹徹底底踩在腳底,到死不可翻身!
更重要的是,紫杉醇項目如今已經投入了超過十億美金,且牽涉的阮家關節越來越多,對阮家至關重要,萬不可有意外。
阮老爺子一聲令下,阮家這一次徹底下了死命令。
儘管他們信心滿滿不會被抓住任何證據——就算鄒文彬真被翻了案阮家也是不知情的善意第三方,但隻有死人不會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