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玉怔在了原地,耳後不自主地紅了。
等察覺過來白教授還在實驗室裡,林執玉連忙抬起手拍了拍謝遊晝的肩膀,可他不知道從後麵的白教授視角看來,他就像是在與謝遊晝相擁。
“怎、怎麼了小遊,發生什麼事了嗎?”
“哥哥。”
謝遊晝聲音嘶啞,他將頭埋在林執玉的頸窩,暗暗長吸一口氣,哥哥身上獨特的清爽味道充斥他的呼吸,包裹著他的意識,他這才感覺心臟那深不見底的洞仿佛被逐漸填補上......
謝遊晝留戀林執玉的溫度,留戀林執玉的味道,更留戀現在兩人相擁一般的動作,他貪婪地感受著這一切。
可最終在看到白教授探頭過來的時候,還是強忍著渴望,將懷裡的哥哥放開。
“哥哥,我......我下午忙著忙著睡著了,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消失了,我怎麼都、都找不到你。”
謝遊晝整個人隱藏的可怖氣勢散去,聲音可憐至極又低落不已,整個人像一隻哀傷喪氣的小狗。
按理說聽到這種理由,林執玉會覺得好笑,可不知怎的林執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心底竟也產生一種壓抑不住的憂傷。
他甚至忍不住想,這個臭小子......在上輩子他死後,是不是也很難過?
“哥哥不會消失的,那隻是......隻是一個夢而已。”
林執玉主動傾身上前,擁抱住了謝遊晝,像哄小孩兒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
“哥哥......!”
完全沒找到林執玉會主動擁抱自己,謝遊晝傻住了一秒,隨即驚喜地要拚儘全力回擁這個擁抱,卻突然聽到了一聲笑聲傳來。
“還真是個小孩兒啊?”
白春玲教授笑著踱步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兩人。
“做噩夢了,還要哥哥安慰啊。”
謝遊晝還想強忍尷尬繼續抱下去,畢竟這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林執玉卻是不好意思地急忙鬆開,咳嗽了一聲才轉過頭。
“白教授,小遊人長得高,但其實還不到十九歲。”
字裡行間的袒護簡直不要太明顯。
“嗯,我知道。”
白春玲教授說著,笑容卻更大了,滿眼都是調笑和慈愛,“你這弟弟是真在乎你啊,做噩夢夢見你消失了,就急忙趕了過來,你們這兄弟情深的,真好,多少夫妻或者親兄弟也不如你們啊。”
前兩天她還看到一個四兄弟爭奪家產大打出手的新聞,那還是親兄弟呢,為了幾十萬就拿刀子乾架了,簡直沒法比啊。
“哥哥救過我的命,在我心裡哥哥比我的親大哥還要親。”謝遊晝怕自家哥哥察覺到什麼後會躲避自己,急忙道。
林執玉聽了隻是淺淺笑了一下。
明明他以前聽到這種話都挺開心的,感覺小遊這臭小子把自己當親哥對待,可不知怎麼,林執玉現在心底竟然有一種淡淡的酸脹.....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林執玉咳嗽一聲:“不要總提這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說著,林執玉拿起一壺酒精,對著謝遊晝瘋狂噴。
“你知不知道實驗服很臟,就直接這麼抱過來,下次不能這樣了知不知道?!”
謝遊晝被噴得連打五六個噴嚏,熏得直捂鼻子。
還不忘老老實實地說:“我......咳——我記住了,哥哥咳咳咳咳!!!”
有哥哥噴酒精也是幸福的。
隻要有哥哥在身邊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白教授在一旁看著倆人,笑得不行。
她隨口問了句:“小遊這孩子幾月份的生日啊?還沒十九啊。”
林執玉按噴頭的動作頓了半秒,又哢哢哢噴起來。
“快了,白教授,他的生日就在這個月。”
謝遊晝笑容更大了,看他哥哥記得多清楚。
“這麼快啊。”白教授笑眯眯的:“到時候可記得帶塊蛋糕來。”
謝遊晝立刻說:“白教授,您放心,肯定給您帶一塊大的。”
林執玉微微垂下眼神。
因為他突然對他之前選好的生日禮物不太滿意了。
他本來選的是一套西裝加領帶,畢竟這臭小子隻有一套西裝,而且現在還有一點點小了。
但現在他覺得這禮物有一點薄。
意義也缺一點。
......
林執玉一直到回家,都在心裡想著要不要在生日禮物裡補充個什麼,但一直都沒有想到。
謝遊晝以為自家哥哥在想實驗的事,不敢大聲說話,怕打斷林執玉的思路。
兩人竟難得地一路安靜,直到分開,謝遊晝終於忍不住說:“哥哥,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林執玉:“有什麼事嗎?”
“咳......我媽前些日抽獎,抽中了京帝高空旋轉餐廳的雙人餐券,她本來準備放假回來吃的,但是突然又接到了研究任務,一個月都回來不了了,到時候餐券就過期了。”
謝遊晝清了清嗓子:“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京帝旋轉餐廳的雙人餐很出名,尤其是情侶餐。
而他媽抽到的這一套就是情侶餐。
但謝遊晝刻意沒有說清楚這一點。
他其實昨天就收到他媽給的電子券了,本準備在生日那天請哥哥一起去的,但是今天重新被前世記憶衝擊,他實在不想任何事情都留在以後。
他想儘快......
儘快和哥哥製造越來越多專屬於他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