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姐真是一心為你,今兒她還說,青姐兒弄了個新肥,怕你照顧不來,所以來提醒你多用心,不是故意來找你茬的。”
“新肥?什麼新肥?”商曾年紀大了,這些年一直在家含飴弄孫,早就不下田,這會聽張嬸子說新肥,有些好奇。
林族長也想起他到水田那裡時,看到那些水稻上都套著袋子,本來還憐憫的目光突然不善起來,起身指著黃翠花罵道:“黃翠花,你個毒婦,是不是你?”
“你打量著青姐兒不懂莊稼之事,便想趁著,讓你做農活,施新肥的機會毀了那上好的田,等彆人問起來,你把攤子全丟青姐兒身上去。”
林老大一聽,就要發火,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婆娘最近老實了,沒想到她打著這個主意,這臭娘們是要毀了自己的前程呀。
林老大一發火,什麼都不用做,隻站那讓人一瞧,都得躲著走,實在氣勢太甚,跟頭發瘋的獅子似的,嚇得黃翠花趕緊躲到了商青歌背後。
有那平日十分討厭黃翠花的,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林族長,林老大,要我說,這黃翠花實在不像話,你們瞧,青姐兒好意請她做工,她糊弄青姐兒不懂也就罷了,還把那稻田的花穗給摘了,我聽歡哥兒說,那稻種還是青姐兒花大價錢買的,就讓她這麼糟蹋了,多可惜。”
“不是,是我……”商青歌有心為黃翠花解釋兩句,卻被她人打斷了話。
林桃花也有意為自己的娘辯駁,可惜林老大氣勢洶洶的站在那,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把她爹的目光引過來,找她算賬。
林族長雖然說中黃翠花的心裡話,但黃翠花哪裡敢認,隻看著商青歌大叫道:“青姐兒,你得幫幫我,是你讓我在水稻上套油紙的,也是你讓我摘了花穗往其他水稻上的花穗上打花落粉,你說這叫什麼授粉,可不能賴我。”
黃翠花都悔死了,早知道就聽她姐的話,早早請了商裡長和劉老漢來,讓她們勸勸商青歌,哪怕沒勸動,最後也輪不到她擔責任不是。
“青姐兒,黃翠花說得是真的?真是你的主意?”商曾馬著一張臉問道。
“哎呀,裡長,青姐兒一個城裡姑娘,哪裡會種田,定是黃翠花扯謊騙了青姐兒。”一個高大的婦人,抓著一把瓜子,吐出兩片瓜子殼,優哉遊哉地說道。
“牛悍婦,你少他娘在那放屁,我要想整青姐兒,還專門買油紙來整?你當那油紙是大風刮來的呀?”黃翠花不肯背鍋,當場回懟牛嬸子。
油紙可不是什麼便宜貨,料想黃翠花是舍不得這錢的,牛嬸子也不再說話,隻是長長吸了口痰,再當著黃翠花的麵重重地吐在地上,看得一旁的婦人乾嘔。
不過黃翠花的話提醒了眾人,那油紙可是要錢的,商青歌所有的水田都用上了油紙,黃翠花總沒那個閒錢買油紙整她。
“青姐兒,這是怎麼回事?水稻都開花了,你這時候給水稻套上袋子,它還怎麼長穗,不是胡鬨嗎?我看你也不懂農事,以後彆瞎指揮,讓你堂叔叔幫你看著,黃翠花你以後聽商然的,他怎麼說,你怎麼做,該交肥交肥,該收割收割,不要整這些花裡胡哨的。”
商曾聽是自家侄孫女的主意,有心批評幾句,想著青姐兒最近也不太容易,又說不出口,見事情已經處理好,便想甩袖走人。
商青歌一聽堂祖父要剝奪自己在農事上的權力,當然不答應,她想撒潑打滾一番讓堂祖父收回這話,但想著農家人對土地的看重,又想起後麵的豆瓣醬坊,知道現在不能露出小兒心態,否則後麵的醬坊工作沒人會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