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那個死丫頭(1 / 2)

商青歌摘下頭上的老菜葉,仔細一看,那菜葉並不算老,隻是部分有些泛黃,她把黃的部分摘掉,好的部分扔進籃子裡問,“哪家的劉氏,這幾天見的親戚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哪位。”

四月見菜已經擇完了,拍拍手,撿起籃子往廚房走,“還有哪個劉氏,就是你爹三老爺的娘子呀,你忘了,當初大老爺幫你辦過繼宴席的時候,可是請過道士族親的,那道士當時隻說你過繼到三老爺門下,認三老爺當爹,一點沒提劉氏的。”

自從商青歌從郡城回來後整日在外應酬,家裡的東西大到錢財小到今天吃什麼都交給四月安排,因她說最近吃了太多肉膩得慌,四月便說今晚都做素菜,解解膩。

鍋裡蒸著飯,四月把削了皮的土豆切絲,聽著噔噔噔的切菜聲,商青歌往灶台裡加了點柴,不解道:“不提劉氏,難道不是因為劉氏是個婦人嗎?”

商青歌當時隻顧著自己能得自由,哪裡注意到儀式問題,再說了,現代有些偏僻之地還不準女人上墳,認為家裡女人上墳會影響男人的運氣。

過繼儀式沒提她那個便宜母親,她也隻當商家守舊古板罷了。

天熱,飯也不敢多做,怕壞,兩碗飯的量幾把柴火就讓蒸桶湧出蒸汽。

四月一看飯熟了,扯出濕帕子放在蒸桶兩個扶手旁,把蒸桶從鍋裡抱出來。用勺子舀完剩下的水,下油,炒青菜。

邊炒邊說道:“那道士念詞的時候姑娘跪在地上不得見,我是替姑娘收戶籍冊子的人,旁邊站著大老爺家裡的大管家,他手裡捧的族譜我可是瞧得真真的,劉氏跟大夫人二夫人不一樣。”

“哎喲哎喲,火大了,菜焦了!姑娘快抽點柴出來。”四月急忙把半焦的青菜舀出來,氣鼓鼓地瞪著商青歌。

商青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她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最會乾活的,這柴火灶她燒了近十年,穿越後她也用過,怎麼今兒就不成了。

“那個,四月,要不下道菜,我來炒菜,你看火?”

炒菜商青歌還是沒問題的,很快她就把一盆酸菜土豆絲炒好了。

一碗青菜,一盤土豆絲,一小盆米飯,加上李子樹摘下來的剩果子,就是商青歌和四月兩人的晚膳。

“四月,這果子咱們今兒快把它都吃了,免得家裡來了客人,客人拿出門吃被人看到不好。”

“李子樹上的好果子都讓任使者帶走了,剩下的就分了點給大老爺,二老爺和商青歌幾個親姑姑,因分量不夠,品相不好,就連隔壁的劉家和商老太家,也是晚上偷偷摸摸給了一碗嘗味。

要說那李子樹上結的果子真不算很好吃,耐不住大家覺得奇異,都想嘗嘗,果子不夠,隻能自家吃,不然村裡就這麼大點,給了這家,不給那家,實在不好。

四月也不跟商青歌矯情,她算看明白了,她要是太夠分寸,她家姑娘反倒覺得她生分不貼心,端了碗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吃完飯,商青歌才想起剛剛四月沒說完的話,問道:“四月,你說劉氏跟大夫人和二夫人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四月回憶著她那天看到的族譜,想了想才說道:“其實劉氏是妻還是妾我也說不準,我就是記得大老爺,大夫人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占一排,二老爺,二夫人的名字連在一起占二排,到了三老爺那,他旁邊的位置是空的,按理三老爺生前沒娶妻,劉氏的名字應該緊挨著三老爺,在二夫人名下排著,可是劉氏與二夫人隔了一行。”

“哎!姑娘,你還記得,大老爺讓你給劉氏的牌位行禮的時候怎麼說的不?”

四月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嚇商青歌一跳。

“還,還能怎麼說,就說我過繼了,劉氏是我娘,讓我磕個頭——吧!”在四月的偵探眼光中,商青歌越說越沒底氣,她真不記得當時大老爺說了什麼。”

“錯!”四月咻地站到凳子上,對著底下的商青歌說道:“大老爺說得是,劉氏雖然與姑娘你關係不大,但你是晚輩,也應喚一聲娘!我覺得商老太爺當年雖然同情劉氏,但以老太爺的聰明,未必想讓劉氏占了三老爺正妻的名,畢竟正妻可是能繼承家財的,所以我推斷劉氏應該是貴妾。”

“貴妾也是長輩,而且她是三老爺死了後入的商家祖墳,三老爺死的時候又無子女,家財早給了大伯和我爹。劉氏無論是妻是妾,都無財產一說,再說劉家外祖和大舅舅二舅舅也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個推斷無論正確與否好像不重要呢,四月。”

“哎呀,姑娘,你也太不捧場了吧,我可是有依據的,不是瞎說。”

“行了。”商青歌憋住笑,“知道你最近迷上了小綠哥的克妻記,明天我們把那鋪子買下來後,去大觀園把後麵幾折戲都看了行不,免得你天天在家裡當女捕快查案子。”

四月一想到商青歌要買那倒黴鋪子嘴角耷拉成彎月亮,一聽要去聽小綠哥的戲,她又高興起來。

小綠哥長得真好看呀,那身段,那嗓子,就是不知道小綠哥成親沒有,要是沒成親,那……

劉氏的事,商青歌和四月都沒當回事,哪知後來生出了事,商青歌才知道商老太爺對劉氏的處置確實算未雨綢繆了。

商青歌在盤算開店的事,村裡人也在盤算商青歌開店會請哪些人做工。

劉老漢前幾天吃席的時候過於高興一不小心扭倒腰,最近這幾天基本是在床上度過的,今兒他把老大老大媳婦,老二老二媳婦都叫進房來,想商量一下派誰去商青歌家裡做工的事。

周氏把劉老漢扶起來,靠在床上,問道:“爹,你還病著,大夫說了你需要好好休養,有什麼事家裡這麼多人,你隨便叫哪個辦了就事,怎麼大晚上的還把大家叫來商量,耽誤病怎麼辦。”

明麵上劉老漢是一家之主,實際這些年家裡大大小小都是周氏主事,劉老漢一般不這樣把人找齊了說事,大家都很奇怪,隻是都不敢問,這話便由周氏來問。

“行了,這位置我躺得合適,周氏你也坐下,我有正事說。”

劉老漢斜歪在立起來的枕頭上說道:“這兩天我傷了腰,青姐兒每天都來看看我,今兒她跟我說,她準備開個店,現在店她已經看好了,想在咱家找個人去店裡幫忙,讓我問問你們有沒有意向。”

劉老漢這話可真是及時雨,青姐兒要開店的消息,這兩天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村裡都在猜會有哪些人能被青姐兒要了去。

大家都在猜店裡會有誰,首先商裡長家的厚哥兒算一個,林老大一直在商家當長工,青姐兒應該是陳諾了他什麼,林老大應該也算一個,這劉老漢家估摸也有一個名額。

劉老漢確實猜到了自家能占個名額,他有兩個兒子,本來家裡沒分家,誰去青姐兒店裡做工,工錢掙回來也得收回公中,他之前覺得誰有出息都不重要。

但前幾天他傷了腰後,卻有些擔心了,小兒子已經成家有兒,他年紀也不小了,人多了家裡心思也多,這家不可能一直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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